第084章:開門。-《今夜難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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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焱一下子明白了什么,眼中寫滿了不可思議。
很多年了,他這是第一次沖口叫出。“爸!?”一臉的難以置信,“您這是”
聶兆忠點點頭,這么多年來,再一次聽到兒子叫他,心里不是不觸動的。只是,很多事情,早已經(jīng)注定。
他跟聶焱說,“老大你該明白,咱們都沒有退路。”
聶焱眼睛都紅了,不是哭,是憤怒。
聶兆忠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誰,梁柔那女人我也見過,是個不錯的孩子。可是你要清楚,她可以是你聶焱的女人,卻絕不可能成為聶家的長媳。你想想你媽媽你外公,要是他們還活著,也絕不會支持你這樣做。”
難得的,今天聶兆忠耐心十足,真的拿出老父親的語調來跟聶焱說:“你也別恨誰,這就是命。你總不想毀了她是不是?跟她斷了,別把她往絕路上逼。”
聶焱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
聶兆忠反而笑了,跟聶焱錯開身體,慢慢的拉開距離,“這樣的路,我走過一次,相信爸爸,只要挺過這一段。往后也就沒那么難了。”
聶焱沒再說話,而是快步走出了聶兆忠的辦公室。
高層的落地玻璃外,此時正電閃雷鳴,一道道的閃電如網(wǎng),罩住了這座城。
冷光射在聶焱臉上,明明滅滅,如地獄使者。
梁柔今天接安安回家的路上,正遇上下大暴雨。
安安害怕閃電打雷,梁柔就一直抱著安安,一路回家,母女倆都濕了個透。
進門梁柔就急忙招呼安安泡澡換衣服,安安臉色有些青白,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被凍的。
泡進浴缸里,才顯得紅潤了一點。
梁柔就絮絮叨叨的給孩子講打雷閃電是怎么回事,她不能總是這么害怕。安安手里抓著泡在浴缸里的小黃鴨子,認真的聽。
只是聽著聽著,安安突然說:“不對!雷公會來拿走小朋友的肚臍眼兒!”
說完還指了下自己的肚臍,“就是這個。”
安安抱住自己的白肚皮,一臉的驚恐。
梁柔一愣,她這里跟孩子說的都是科學道理,從氣流的形成講到聲音的速度沒有光線的速度快等等。沒想到安安開口就說‘雷公’梁柔都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難道跟孩子繼續(xù)探討‘電母’的問題?
不能宣揚偽科學吧
所以梁柔就端起臉問,“這是誰跟你說的?”
安安一手抱肚子,一手拿著小黃鴨,聲音低低的說:“奶奶說的。”
安安叫齊奶奶,從來都沒有‘齊’這個字,都是奶奶奶奶的喊。所以安安的嘴里說出奶奶兩個字,只會是齊奶奶。
梁柔盯著安安,情緒微微有些起伏。
這是齊奶奶出事之后。安安第一次提起齊奶奶。她還記得齊奶奶跟她說過的關于‘雷公’的話,是不是就說明,她心里其實什么都沒有忘?
梁柔有心問問當時齊奶奶出事當天的情況。
可是話到嘴邊,又忍住了。
怕再一次刺激到孩子,既然安安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慢慢恢復,那她就不要太心急吧。總有一天,只要安安想說,她會說出來的。
梁柔靜了一會兒,就又開始跟安安探討‘雷公’的問題。
“奶奶跟你怎么說的?她見過雷公嗎?”
安安歪了下頭,想了下,搖了搖頭,“應該沒見過,奶奶說,不孝順的孩子,雷公就會來摘她的肚臍眼兒。”
梁柔從善如流,“奶奶的肚臍眼兒還在,證明奶奶是特別孝順的孩子,安安也要做孝順孩子。”
說了這些之后,沒想到安安特別困惑的問梁柔,“媽媽,孝順是什么?”
鬧了半天,她連孝順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怪不得剛才那么害怕呢。
梁柔對著白嫩的女兒,心里柔腸百許的,將她從浴缸里抱出來,拿棉質的浴巾包裹住,她手里還抓著她喜歡的小鴨子。一捏就會叫一聲。
“孝順就是要聽媽媽的話啊,安安不用害怕,你這么乖。雷公不會來拿你的肚臍眼兒。”
安安沒穿衣服,小肩膀露在外面,圓潤的讓人想要咬一口。
“真的呀?”小孩子的驚訝,帶著天真的可愛。
梁柔就點頭,特別認真嚴肅的給安安保證。
安安果然放松了一點,只是晚上哄安安睡覺的事情,外面的雨還沒停,雷聲還是時不時的響起。之前梁柔就跟梁辛說過,今晚雨大,別回這邊了,就在宿舍里住吧。
要說梁辛每天回這里,其實是有些辛苦的。這房子距離梁柔上學的醫(yī)科大最近,距離安安的幼兒園走路要兩站。但是距離梁辛上班的警局,開車都要四十分鐘。還是在不堵車的情況下。有時候看著弟弟來回奔波,梁柔心里挺不忍心的。
當警察本就累,能多休息一會,多好啊。
給安安講睡前故事的時候,安安就說:“媽媽,雖然雷公不會來找我,可是我還是不喜歡他。”
“嗯?”梁柔沒想到安安會說這個,“為什么?”
安安已經(jīng)困了,迷迷糊糊的說:“他太厲害了,說話的聲音好嚇人。”
梁柔就笑,這樣的童言童語,也只有孩子能說的出來。
安安睡后,梁柔親了下安安的額頭,“晚安,寶貝。”
梁柔躺在安安身邊,手里拿著書再看,她已經(jīng)大四,下半年就要外科輪轉,要準備的事情很多,她必須更加努力才行。
孩子淺淺的呼吸聲,配上屋內(nèi)小小的讀書燈,盡管外面此時暴風驟雨,卻也沒有驅散這一室的安寧。
隱隱聽到敲門的聲音。
梁柔很警惕,靜心聽了一陣,才披上外套從床上輕手輕腳的下地。
走出臥室,還順手關了門,怕吵醒安安。
“誰啊?”
在客廳里,聽敲門的聲音就更加清晰了一些。
梁柔輕聲道問。
她人都已經(jīng)走到門邊了。卻也不敢冒然開門,只是又問了一遍,“誰啊?”
“開門。”
簡單的兩個字,就跟在梁柔的腦子里扔了驚雷一樣。
她第一反應是捂住嘴巴,怕自己會驚叫出來,又怕自己會哭。
情緒太過于激動的時候,人總有些本能的反應。
聶焱的聲音,從齊奶奶出事后,梁柔日日盼,天天等。這都過去了快要四個月,他才又一次的出現(xiàn)。梁柔不知道該怎么辦!
手放在門鎖上,想開,又猶豫。
見到他說什么呢?問他齊奶奶的事情嗎?還是恭喜他正式接手基海兆業(yè)又或者,問問他最近新聞鬧的沸沸揚揚的說他種種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情況?
她都想問,卻又知道,都不該問。
之前她好像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要跟他說,說齊奶奶沒了,她多難過。說安安病了,她心里多恐懼。更要好好說說他的惡行惡狀,竟然狠心的丟下了她一個人。
可是真到了這一刻。
她又覺得自己什么都說不出,只有心跳如鼓的聲音,砰砰砰的在耳邊回蕩。
梁柔在門邊站了好一陣后,才驚覺自己在犯蠢。怕聶焱等的不耐煩走了,她急忙打開門。
門外的感應燈已經(jīng)滅了。
聶焱就站在一片黑暗中,黑的發(f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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