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從不為柯桓干的混賬事掩飾,罵起來半點不留情。 元宵跟哥哥說了一陣話,跑回了自己房間。她先是用了極燙的水泡澡,然后出來就自己找藥吃。她知道自己感冒了,從前她每一次生病,都是家里的一場浩劫。元彰對她生病,有一種極深的恐懼。她哪怕就是咳嗽兩聲,元彰都能搞得人仰馬翻。 所以她不能病倒,不能讓元彰發脾氣。 不能因為自己的身體,牽連到梁辛。 元宵發了狠,將能找到的感冒藥都吃了一遍,然后就拿著家里裝啤酒的大札杯子喝水,猛灌。 之后她藥力發作,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醒來,就是二十小時之后的事情。 睜開眼,就看到元彰坐在她床邊,一張臉黑的能嚇死人。 元宵腦袋清醒的很,先是吸了下鼻子,發現鼻塞已經好了。放下心來對著元彰笑,“哥,你怎么在我房間?” 元彰簡直恨不能掐死這個妹妹。 他昨晚跟她說話的時候就察覺到她鼻音很重,聯想到最近的寒流,免不了擔心她會生病。 元宵身體從小就不好,元彰連給她吃藥都很慎重,所以深夜找了家庭醫生來給她看看。誰知道等醫生來的時候,元宵已經睡著了。 看她睡的那么香,元彰就暫時放心。 想著早上起來再看看具體的癥狀,這一等可好,元宵整整睡了二十個小時。 嚇的元彰都要以為她會永遠的睡下去。 醫生也都束手無策,這樣沉睡不醒,就是要檢查,也沒辦法。 如果今晚元宵再不醒,元彰就要抱著元宵去醫院了。 但是這些,元宵都是毫無所知的,她無知無覺對著元彰笑,“哥,你怎么啦?臉色那么難看?” 元彰運氣,強忍住發脾氣的沖動。 “你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聽元彰這么問,元宵急忙說:“我好的很,吃嘛嘛香,半點事情都沒有。”她說完還故意吸吸鼻子,表示自己好的很。 元彰看著這樣演戲的元宵,火氣更旺。 他臉色極難看的說:“沒事就起床吃晚飯。” 晚飯? 元宵扭頭看表才知道她睡了多久。 也就一下子明白了哥哥的難看臉色是怎么來的,又往回圓,“哥,你別生我氣啊。我這不是怕你擔心嗎!昨晚回來覺得有發燒的癥狀,我就吃了藥睡下啦,哪里知道那藥效這么厲害,能讓我睡這么久啊。” 元彰冷冷的說:“你知不知道亂吃藥會吃死人的?你一次吃了多少?嗯?你腦子壞到了嗎?告訴哥哥你病了,我能吃了你嗎?” 令他憤怒的是她的隱瞞以及那種不知名的恐懼。 他的妹妹,再怕什么?他嗎? 元宵心說,你當然不會吃了我,可你會收拾梁辛。 不過這話,她也就就是敢在心里說說,表面上當然還是要巴結哥哥的,“雖然我睡得久,可是這病不是好了么!要是不這么來一場,還要折騰好幾天。多耽誤你的事情啊,你今年這么忙,我可不能給你拖后腿。” 她多么乖啊! 元彰覺得憤怒,她在成長,在變的顧全大局。可是這一切,卻不是為了他這個哥哥。 他的手慢慢握成拳,在元宵看不到的地方,骨骼嘎吱嘎吱響。 梁柔期末考試。 她帶著安安一起去考場。 這是沒辦法的事,現在她走到哪里都帶著安安,沒了齊奶奶,沒人給她看孩子。而且,安安現在都狀態,她也不敢把孩子托給別人。 安安很乖的坐在梁柔身邊。 監考老師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特意的詢問了系主任趙湘的意見。 趙湘說,“只要孩子不吵不鬧不影響考場秩序,那就放孩子呆著。一個三歲的孩子,難道還能幫助梁柔作弊?” 這倒也是。 這么點的孩子,作弊是不可能的事。要不然他們這些醫學院的學生都該回家賣紅薯去。至于不吵不鬧,梁柔現在倒是盼著安安吵鬧,可是安安也只有在看到聶焱的時候,會開口說話。為了這個,最近這段時間,梁柔幾乎是每天都在電視上搜尋聶焱的畫面,希望他能多一點新聞,這樣,就能讓安安多說兩句。 安安最初只是叫‘聶聶’。 后來還說了句,“聶聶怎么不回家?” 在要是在齊奶奶出事前說這話,梁柔半點都不會覺得奇怪。要知道,今年從安安上幼兒園之前,聶焱就每周帶著安安去商場的游樂場玩,那時候安安一到周末,就會抱著梁柔或者齊奶奶的大腿問,“聶聶怎么不回家?” 回家了,就能帶她去玩了。 上幼兒園后,聶焱擔心安安在幼兒園里被欺負,三天兩頭的跑去幼兒園外面守著,說是要讓幼兒園里的小朋友看看,安安有個特別高大威猛的父親,想要欺負安安的小孩子,最好想清楚。 聶焱說這話的時候,梁柔還覺得他孩子氣。 誰能想到,也不過是很短的時間,一切都變了。 梁柔又想要安安說話,又怕安安問起聶焱,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甚至不敢在孩子面前露出黯然的情緒來,她要裝作很平靜的樣子,甚至要語調溫和的說,“聶聶忙工作呢,給安安掙錢買裙子。” 這是聶焱曾經說過的話,每次周一聶焱離開家去公司的時候,安安就要跟聶焱在幼兒園門口上演離別大戲。 孩子舍不得他離開。 聶焱就跟安安說,他要去工作,然后給安安掙錢買裙子。 為了漂亮的裙子,安安才勉為其難的放開他的脖子。 也為了這個承諾,這一年聶焱給安安買的裙子尤其多。不過現在那些裙子都在齊奶奶那間被封存的房子里,一件都沒有拿出來。 梁柔心情起起落落。 從考場走出來之后,她帶著安安去了商場,沒有那么多錢買聶焱以前給安安買的那些華美裙子。總歸便宜一點的還是要給安安買的,寒假考試結束后,很快就要過年了。 大人的心情怎么樣不重要,孩子總不能慘慘淡淡的過年。 過年前的一個月商家就開始放一些歡慶的音樂,梁柔領著安安,身處其中,梁柔都有一種玄幻感。去年的這個時候,她跟齊奶奶一起準備年貨,帶著安安到處采買。她們會拉一個小車車,放采買的東西,安安走累了,也能坐在車車里。那時候安安好似每時每刻都是笑嘻嘻的,一身的軟肉肉,誰家了都稀罕。 現在梁柔帶著安安走在一片歡慶中。 梁柔表情木然,安安一臉的平靜,母女倆都沒有半點喜氣。 安安瘦下來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梁柔覺得她個子長了一大截,人變的細細瘦瘦的一個。要不是每天孩子都在她身邊,她甚至要懷疑,從前那個胖的跟聶焱搶著吃的安安,是不是真的存在過。 期末考試后,梁柔又買了一個跟齊奶奶當時用的一模一樣的小車車。 然后拉著安安,開始四處采買。 她想讓孩子胖一點,也想讓生活,更忙碌些。每天呆在家里,滿腦子的記憶揮之不去,還要在孩子面前不泄露情緒,太煎熬了。 梁辛病好后,又開始回來公寓住。 看梁柔忙忙碌碌的,還開玩笑說:“今年就咱們姐弟過年,姐,你可得多給我做些好吃的。” 去年梁辛的年過的很糟心。 回家發現了母親的隱情,今年梁辛不打算回老家去了。反正母親已經有了新生活,有了人照顧,那么他就在臨海陪著梁柔母女吧。 梁柔學著齊奶奶的方法,準備年貨。 她很用心的做著每一道菜,但是味道跟齊奶奶做的,總歸還是有差距。 安安還是胃口不開,吃的不多。倒是梁辛,滿口稱贊梁柔這幾年手藝的進步,吃的狼吞虎咽。 梁柔跟安安對視,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懷念的光芒。 要是齊奶奶還在,做的東西比這些好吃不知道多少倍。 過年期間,聶家大宅舉辦了新春酒會。 徐澤池跟關墨代表各自的家族來參加。徐澤池端了杯酒,跟關墨站在一起,撇嘴說:“咱老七可真行啊,我家老爺子夸他上天,我又成了對照組。” 關墨就說:“行了,這種風涼話,虧你說的出。” 這話音剛落,聶焱就舉著酒走了過來,叫,“二哥,三哥。” 聶焱今天作為宴客主任,一身全黑的西裝,連襯衫領帶都是一氣的黑,這樣的搭配很少見。不過倒是顯得別致,加上聶焱最近瘦了很多,這么一穿,顯得他一身英氣,眼睛就跟蒼鷹一般的銳利,整個人光芒四射。 關墨見聶焱就說:“行了,對著我們就別演了,我都替你累的慌。” 聶焱臉上恰到好處的笑容不變,“三哥,我沒什么的。” 他這副樣子,倒是讓人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關墨嘆氣。 徐澤池沒有關墨看的透,嘻嘻哈哈的說:“老七啊,從前我還當你是小弟弟般護著。這兩年發現,我可真是睜眼瞎,居然把你這樣的家伙當弟弟,真他媽的丟人現眼了。” 就聶焱這樣的,辦他十個徐澤池,都是小意思。 聶焱還是笑微微的,“二哥,在我這,你永遠是我的好二哥。” 這下好,徐澤池沒話說了。 聶焱很忙,今晚來的人,誰不想跟基海兆業的新任繼承者說兩句話,滿場的人都在圍著聶焱打轉。 “失陪。”聶焱禮貌點頭之后,轉身離開。 徐澤池滿肚子話只能跟關墨說:“你說他怎么就這么能干呢?我這輩子要是有他這拿得起放得下的魄力,何至于栽在女人身上,拔不出腿。” 徐澤池多情,碰見女人就容易心軟。 這些年公司旗下的捧出來的女明星,多多少少都跟他有些關系。在外,徐澤池的名聲真是臭不可聞。徐家的老爺子罵徐澤池也是為此!同樣是對著女人心軟,聶焱上一次被女人弟弟坑了的事情,大家就都說聶焱重情義。到了徐澤池這里,他捧女明星就成了風流下賤。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