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就在朱道樺帶著大軍浩浩蕩蕩的進入廣州城的時候。 通過快馬驛站。 北京城的乾隆皇帝已經得到了廣東方面的消息了。 頭等侍衛,侍衛內大臣瓜爾佳·額勒登保站在角落里面。 三月份的北京城春寒料峭。 不過這養心殿的西暖閣有暖管環繞,還是相當溫暖的。 至少額勒登保是沒感覺到什么寒意。 不過跪在乾隆皇帝面前的幾名滿漢重臣可就不是這么想的了。 他們神色憂慮,甚至帶著幾分恐懼。 看得額勒登保也不由得面露憂色。 不會是廣東那邊出什么事情了吧? 身為頭等侍衛,跟阿桂打過大小金川,又隨福康安去臺灣平定過林爽文的叛亂。 額勒登保可以算是滿洲八旗里面頗為知兵的了。 這段時間乾隆也給他派了差事。 就是按照下面送上來的明軍陸軍操典,點了三千京營八旗來操練。 使用的雖然是鳥槍,但是據說很快就會更換位燧發槍了。 這段時間這位侍衛內大臣就經常被乾隆皇帝召喚前來詢問這“明式陸軍”的訓練情況。 不過在額勒登保看來。 這“明軍操典”不過爾爾。 無非就是走隊列,練習開槍,和火炮的配合而已。 在他看來。 這用火槍,還不如用弓箭呢。 額勒登保就是出了名的膂力過人,能拉得強弓的滿洲巴圖魯。 火槍這玩意兒,百步之外就很難命中了,甚至都比不上弓箭。 而且裝填也太麻煩了。 即使是熟練的士兵,也要三十息才能完成一次裝填。 雖然說如果換成燧發槍的話,能排列成更加緊密的隊列,同時據說可以在槍上插上一把短刃,燧發槍就能變成短矛,連長槍手的編制都可以免了。 但也就這樣了。 三十息,額勒登保自己都能用一張八斗弓連射四五箭了。 而且可以做到百步之內,例無虛發。 威力遠超過火槍。 當然了。 像是額勒登保這樣的弓箭手。 在現在的京營八旗之中也最多只有一掌之數。 所以額勒登保也知道,這火槍對弓箭最大的優勢,就是訓練方便。 在這之前,額勒登保沒怎么用過火槍。 結果他只是花了兩三天時間就可以非常熟練使用了——也就是說,一個智商正常的壯年男子,最多花費一個月就能很熟練的使用槍械了。 而弓箭手呢? 不要說訓練到額勒登保這個程度。 就訓練到能拉弓上陣的程度,也的個三五年的時間。 以前的八旗兵,拉弓射箭甚至都是童子功。 從小就練的。 而現在一個普通的漢人農夫,花費個十天半個月摸索一下怎么用火槍,對上一個精英弓箭手就能稍有一戰之力。 這可太可怕了。 國朝嚴控火搶絕對是對的。 但是現在逆明范海而來,從別處得到了威力更強的火槍火炮的制造之法。 這逆明。 真的是國朝大患啊! “都看了吧,都看了吧!兩千六百多封信,都出自兩廣、江西、湖南、貴州綠營帶兵官的手里,從參將到把總,還真的是一個都沒落下啊!” 乾隆皇帝語氣之中的怒意把額勒登保的思緒剛拉了回來。 他今天本來也是照例來給乾隆皇帝匯報“新式陸軍”的訓練情況的。 結果才剛進門,乾隆皇帝就讓他先候著,然后差人把三名軍機大臣和珅、孫士毅、董誥,還有東閣大學士、禮部尚書王杰,上書房總師傅劉墉一起叫到了西暖閣。 這幾個可都是當朝宰執,國之重臣。 把他們一起叫來。 肯定是不得了的大事。 就在額勒登保想著的時候。 乾隆皇帝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怎么,都啞巴了?真是厲害啊,逆明一來,綠營漢臣望風而降!” “一百三十二名綠營參將,三百多名的游擊,還有都司、守備、千總、把總各級武官一共兩千六百余人從賊,還寫信給了南方諸省綠營的故舊勸降,可真的是逆明忠臣啊!” 什么? 額勒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兩千六百多名綠營武官附逆從賊?! 這... 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這些大清朝的綠營經制官可都是世受國恩啊。 漢人。 果然不可信! “劉墉,你說說,我大清朝的八十萬綠營兵,還能信嗎?還敢信嗎?” 劉墉是當世大儒。 名望甚高。 他聞言后當即跪直了身子。 “萬歲,綠營兵可信不可信,關鍵在于萬歲一念之間。” “我一念之間?” “萬歲,大清何以得天下?” 劉墉的問題讓乾隆的怒火熄滅了不少。 今年七十九歲的乾隆身體健康狀況還算好,思維還算清晰。 作為一名牢牢掌控大清帝國五十五年之久的皇帝。 乾隆當即明白了問題的關鍵。 “是啊...朕差點上了朱道樺的當了!” 乾隆來回踱了幾步。 “幾千名綠營武官集體投降,這里面肯定有詐!” “傳旨,綠營武官和廣東官員集體投降乃逆明離間滿漢之策,朕一概不信,這些官員都已殉國,都是我大清忠良,他們的家人也要好生照料,不可寒了忠良之心!”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