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我還有很多問題,腦袋里一時有些亂,正要開口時,他接著說到:“好了,可以開始了。” “開始?” “你說的,我同意讓你帶走就可以,我同意了,你還有問題?” “沒……沒。”我有些結巴,有種質問者變成回答者的感覺。 “然后呢?”陳順接著追問。 “然后……其實,沒必要這么著急,你還可以多看一會這個世界,或者和我聊聊天也行,實在不行,就這么發呆也行,我可以等你的。” “不必了,謝謝。” ...... 從海心沙離開時,夜色已晚,珠江新城反倒是變得更加熱鬧。愜意的游客,絢麗的燈火,鱗次櫛比的現代建筑,轉眼之間便忘記了不久前就在此處逝去的生命。 大海中有著近乎無盡的水滴,不是每一滴都會被人記起。 而我的思緒很亂,確切地說,我的思緒一直很亂。 陳順的死,多多少少令我本來就混亂的思緒更加混亂。不是因為他可憐的身世,也不是因為悲慘的命運,自然也不是他沒有美好結局的愛情。 世間不幸的人大有人在,比之不幸的也不在少數,以自殺的方式結束生命的人也有不少。而作為生活幸存者的我,無法真正理解陳順的選擇究竟是對生活的和解還是寧死不屈的抵抗。 或許,正是因為我不知道答案才能成為生活的幸存者吧。 陳順的靈魂走了,我額頭的觸角也隨之消失。沒有時尚女郎好奇地向我討要觸角的鏈接,難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像是電影回放一樣重復著一日所見所想。任由地鐵停停走走,乘客來來往往。 門口擺放著一雙男款運動鞋,屋內燈光透過門縫映照在走廊間,隱約還能聽到幾句悲慟凄涼的歌聲。和我同租一房的好閨蜜這會兒正在云南與她男友濃情蜜意。此時此刻能出現在我房間的男人只有我那位不靠譜的弟弟了。就是那位我曾經想先殺了他,而后自殺的弟弟。 他叫白潤雨。 “這么晚,你怎么跑過來了?明天不用上班嗎?”我推門而入的第一句話。 無需特意抬頭去看,我知道這會兒的白潤雨正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拿著話筒對著電視機殺豬般得放飛自我。 “小點聲音,這么晚了,會影響鄰居。”我把包放在門后的晾衣架上,順便換了鞋子。 而白潤雨這家伙完全沒把我的話聽進耳朵里,仍舊對著電視機深情地唱著林志炫的《單身情歌》。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