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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的時候，下著大雪，我們在貧民窟里，冷得睡不著覺，妹妹抓著我的手用力的搓著，雖然很用力但是哪里會暖和多少，然后她就緊緊地抱住我，我讓她離我遠點，她總是嫌棄的暫時離開，等我睡著之后她就會再次跑到我的身邊，用力的給我暖身體，冬天的工作很累，有她的地方很暖和。

    夏天的時候，我下工回家，妹妹會準備好一桶水，我一到家他就把我的衣服脫下來，拿毛巾擦干我身上的汗，后來，我得了傷寒，在床上起不來，妹妹當了她親生父母留給她的手鐲，在仲夏子時的雨天敲開藥店的大門，給我買了藥，而到現在我還是沒有拿回她的手鐲，那是她最喜歡的手鐲，從來沒有戴過的手鐲。

    “小哥，你看那里是否有一件香囊？”我回過神來的時候，身邊站著一個女子，指著我身邊的椅子說，椅子上放著一個藍色的香囊。

    “是，有一個，給你。”我把香囊遞給了女子。

    “謝謝你啊，小哥可否知道，這附近有縫補小店，我的香囊破了，想去補一下，又因平日很少出門，不清楚附近的店鋪。”

    “破了？”我看著女子手里拿的香囊，確實破了一個洞。“我幫你看看。”

    女子把香囊接給我，我仔細端量了一下，從小二那里要了一些針線，不一會，就修補好了。

    “沒想到小哥還會這些女人會的手藝活。”

    “那可不，我哥可厲害了，什么都會。”冪安抓著我的手檢查有沒有被針刺傷的地方，我感覺有點囧，拉回了手。“我又沒受傷。”

    “這位是小哥的妹妹，挺可愛啊，可惜了，這胎記。”女子搖了搖頭，看著冪安。

    冪安整理著頭發，用頭發遮住了胎記，但仔細還是能看到的。

    “我是你們旁邊艷陽樓里的，我有方法去除胎記，有事可以找我哦。”于是她拿著被我縫好的香囊，拍了一下冪安的頭，就離開了。

    我看著那女子離開的背影，突然想起幾年前我在無垠之地上游蕩的時候，撿到冪安的第一天夜里，有一個自稱戰神的男人說想把我培養成戰神，雖然我很清楚成為戰神意味著什么，但我還是宛然拒絕了。

    “哥，那個姐姐好像在哪見過。”冪安扶著下巴對我說。

    “嗯，她剛才不是說她是艷陽樓里的人，我們住在艷陽樓邊，所以見過并不奇怪。”

    “哦，那哥哥，她說的能幫我去除胎記的方法會是什么方法啊。”

    “我也不知道。”我搖了搖頭，給冪安的碗里夾了一塊肉。“多吃點肉。”

    冪安漫不經心的夾起肉喂到了嘴里，眼光呆滯的盯著桌面，我以前并沒有在意過冪安臉上的胎記，現在仔細一想，這些年她似乎詢問過很多的郎中關于去除胎記的方法，甚至被騙走過一些銀子，但她從來沒有給我說過這件事情，她每天都睡得很晚，夜里編很多的竹籃子，第二天拿去賣，賣掉的錢很少的一部分應該是拿去治胎記，另外很多的一部分交給了我，讓我去買一些好的東西，她說她要攢夠可以給我娶媳婦的錢。

    吃過飯之后，我和冪安在城里又游玩了幾個時辰，今天是趕集的日子，城里的人還是很多，尤其是那些穿著心術袍的人，他們并沒有干很多的事情，所有的工作都由鎮上的富豪出資請了工人做的，我偷聽到幾個心術師說是為了過些天的心術師比武而建擂臺。

    “哥，你說你成為心術師了，那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天天過得像今天一樣了。”妹妹拉著我的手走在街上。

    “心術師嗎。”我沒有辦法回答冪安的問題，對于我來說，我很想過的又有錢又幸福。“心術師也許過得也不好，我們不能老想別人過得怎么樣，蠢妹妹，我們要活好自己啊。”

    “哦，那哥哥，你，是為了什么而活下去的啊。”

    清風拂過被殘陽殘食過的樹梢，然后從樹梢變了脾氣洶涌的撲向地面，從最低處攀升到屋檐，妹妹額前遮住胎記的頭發被吹了起來，紅色的胎記被熱烈的陽光撫摸著妹妹的額頭。

    “我，為了什么而活嗎？”這個時候我真的不理解我是為了什么而活下去的，為了冪安？為了讓她有更好的生活？為了讓她活下去？為了我自己？為了不讓我變成孤身一人？我可能自己都說不清楚。

    集市里的人很多，我和妹妹從餐館里出來的時候已經黃昏了，夏日的晨昏時刻還是很熱的，尤其是在集市這種人又多到處又在蒸著熱氣的地方，不用走多久旁邊的包子攤上就有一團熱氣升到空中，熱浪一遍一遍的席卷著車水馬龍的地方，尤其是在人員混雜的地方，各種奇怪的味道把熱浪推舉到高潮。

    “哥，我想吃臭豆腐。”冪安在一家臭豆腐攤位前停了下來，指著烤板上的豆腐說。

    我買了兩塊，被老板包在荷葉里遞給了我，老板說被荷葉包過的臭豆腐才是最香的，我看，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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