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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了那么幾秒,他猛的朝沈愈大吼:「你,你,你……你賠我瓶子。」
沈愈對年輕人的歇斯底里并沒有任何反應,他矮身在地上取了一枚瓷片端詳幾秒后突然笑了:「賠你瓶子的事不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姓陳對不對?t.
「而這青花瓷瓶并不是你祖父留下來的,而是你父親燒制的?」
「你怎么知道?」馬尾辮差點蹦起來,他也顧不得地上的碎成瓷片的梅瓶,兩眼直視沈愈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沈愈加重語氣,「我不但知道你姓陳,還知道你叫陳小魚。」
「我去,見鬼了!我甚少來東江,你怎么會認識我的?難道你會算命?」陳小魚說話的同時蹬蹬后退幾大步,與沈愈拉開的一段距離。
「怎么,你不認識我了?」
「聽你的意思,咱倆以前還見過?」陳小魚汗毛都豎起來了,他可對沈愈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現在不怕別的,就怕自己曾經坑過沈愈,現在碰到「債主」那可討不了好去。
陳小魚開始各種腦補。
沈愈的思緒卻是回到了十年前。
那是一個冬雪漫天的周末。
當時沈愈還在上初中,吃過午飯正在書房里學習古人鈐印的辨別。
幾個古玩店的老板突然登門,每個人手里都抱著一個青花瓷瓶,樣式都不一樣,有的是梅瓶,有的是葫蘆瓶,有的是蒜頭瓶,有的則是玉壺春瓶。
幾個人跟沈重樓談話時情緒有些激動,說要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非得讓那個姓陳的人吃牢飯。
沈重樓聽完幾個店老板的話,原本帶著笑意的面容也變得嚴肅起來。
他安撫了好一會才算把幾個店東送走,并保證在各家店里碰到拿不準的古玩時可以來找他,但是僅限一次。
沈重樓當時已年近九旬,雖然身體還算硬朗,可連日的積雪讓路上全是冰碴子。
別說從東江去楚州,就是走在路上不小心摔倒了,那對于一個高齡老人來說是有性命危險的。
猶豫了片刻,沈重樓還是帶著沈愈冒著鵝毛大雪去了楚州。
那是在青云江江北的一個瓷器小鎮,名字就叫江北鎮。
整個鎮子都是燒瓷器的。
沈重樓的目的是找一個在窯廠做工的陳姓燒瓷匠人。
因為當時沈重樓沒有讓沈愈跟著進屋,沈愈在屋外也只是聽了個大概。
大致就是沈重樓不讓這陳匠人再拿高仿瓷出去騙人,弄不好就得蹲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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