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我在現(xiàn)代留過學(xué)正文卷第六十章司馬光入京 最新網(wǎng)址: 元豐八年三月乙巳。 在洛河、汴河上,漂流了數(shù)日的司馬光一行,終于抵達了汴京城西的一個汴河堆垛場。 一下船,司馬光的眉頭就皺起來。 和他同行的范祖禹,也忍不住皺起眉頭。 因為他們看到了,在這高高的汴河河堤上。 并沒有依照祖宗制度,沿著河堤,栽下成排的榆樹和柳樹。 而是在這里建立起來,一個個露天的貨物堆垛場。 在堆垛場的后面,還有成排的廊坊、庫房。 司馬光和范祖禹甚至都親眼看到了,穿著喪服的內(nèi)臣,騎著馬從這堆垛場中耀武揚威的走過。 一路上,無數(shù)商賈點頭哈腰,在這內(nèi)臣面前卑躬屈膝,曲意討好! “閹寺小人,呸!”范祖禹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狐假虎威,仗著君權(quán)在外面胡作非為的內(nèi)臣。 司馬光卻是沒有說話。 因為他知道,那個在這汴河河堤的堆垛場上耀武揚威的內(nèi)臣只是一只蒼蠅,一只微不足道的蟲子。 真正禍害國家,禍亂天下法度的是站在他背后的那個權(quán)宦! 宋用臣! 大行皇帝身邊的大貂鐺,入內(nèi)內(nèi)侍省押班、昭宣使、登州防御使、提舉汴河堤岸司、提舉皇城司…… 一個地位和危害性和唐代的高力士相差無幾的權(quán)閹。 也是司馬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人。 “純甫,不必與此輩閹寺小人計較,且觀其自敗便可!”司馬光低聲對范祖禹說道:“你我先入京到都堂上遞了賀表再說!” “唯!”范祖禹拱手一禮。 相公說得對! 如今,自己隨相公入京,當以大局為重! 此輩閹寺小兒,且觀其自敗便可! 就像過去的一十五年,相公在洛陽修書,任由那新法幸進之輩在朝堂上張牙舞爪。 如今,二圣聽政,此輩小兒自敗就在眼前! 也是這個時候,司馬光、范祖禹隨行的下人們,已經(jīng)將他們的行囊、馬匹以及其他相關(guān)物品,從漕船上搬運了下來。 司馬光于是騎上一匹老馬——他年紀有些大,去年又得過重病,體力和精力都大不如前,已經(jīng)難以駕馭昔日最愛的高頭大馬。 范祖禹作為年輕人,當然還是騎士大夫最喜歡的高頭大馬。 這種駿馬,在缺馬的大宋,是身份的象征。 一般的京官,就算有錢也買不到。 只有朝官,而且是地位級別達到一定高度的朝官,才能買到。 而且每一匹都價值不菲,動輒就要兩百貫以上。 范祖禹這匹駿馬,以他的俸祿,當然買不起。 但文太師聽說他要隨司馬光入京待闕,二話不說,就送來了這匹太師府上的寶馬。 范祖禹也沒有推辭,直接收下了。 兩人騎上馬,在下人們的簇擁下,出了這汴河堆垛場,下了寬大的汴河河堤。 汴京城就已然在望! 巍峨的城墻,高達四丈,一個個馬面,從那厚重的城墻上伸出來。 城墻之下,是一條在陽光下微光粼粼的護城河。 那是護龍河,汴京城的城壕。 遠遠的望著,還能看到護龍河兩岸,遍種的楊柳。 這就是汴京! 大宋神都,天子之都,首善之地! 同時,也是一個和十五年前相比,已經(jīng)幾乎像變了模樣的城市! 范祖禹只有在看到了遠方,那汴京外城的金明池以及與金明池遙相對望的西苑里的建筑群時,他才想起來,昔年他在汴京求學(xué)、赴考的時候的點點滴滴。 司馬光也看著遠方的那個和記憶中已經(jīng)變了模樣的汴京,微微的嘆息一聲:“物是人非矣!” 一十五年前,他離開汴京,自請出郡,似乎也曾站在這個地方,回首眺望汴京的城樓。 可彼時彼刻所見種種,并非此時此刻所見的模樣。 司馬光輕輕一拍馬屁股,對范祖禹道:“走吧!” “趁著天色還早,盡快入城!” 兩人于是策馬向下,到了官道上。 他們的下人和仆從們,在身后挑著大擔小擔的行囊,慢慢的走著,他們是無法跟上騎馬的司馬光和范祖禹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