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戰北許久都沒再有手不受控發抖的時候了，這一次卻又開始抖了，他慌忙的將手藏到了身后。

    “你......”顧戰北努力努力的讓自己變得自然，“你是因為他腿廢了，所以才......”

    “不是。”這個問題已經是第三個人問她了，顧南依也如舊回答，“我剛才說了，水到渠成的事吧，我們也離婚六年了，我想我也該有自己的生活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顧戰北突然想說好的話，但是又說不出來。

    就在這時顧南依對視上了他的眼眸，很明顯的看到他眸底充斥的晶瑩，很明顯的感覺到他內心的疼痛。

    就好像這一刻兩個人達到了一定的默契，她能明顯的感受到他內心的感受，就在這一刻她相信顧戰北是真的愛她的。

    顧南依心也是抽動了一下，然后又連忙回避了目光，說道：“我們兩個的事都是過去式了，人都應該往前看的，我已經徹底放下了，我希望你也能放下。”

    她已經徹底放下了？希望他也能放下？

    可是，談何容易呢？

    “小南，你真的決定了？”顧戰北找尋著她的目光，聲音依舊是忍不住的輕顫，“你是真的愛上他了嗎？真不是因為他殘疾的原因？”

    顧南依猶豫了一兩秒之后，給出了堅決的答案：“我剛才都說了不是！顧戰北，我一再的跟你說，我們早就已經結束了，你再糾纏也不會有結果的，我不可能重新跟你在一起！

    就算你現在真的很后悔，真的很愛我，但都挽回不了什么，就好像你之前捅了我一刀，就算傷口愈合了，就算你后來對我非常非常好，但那一刀也總會留疤的，你知道嗎？”

    “......”

    此刻感覺插在顧戰北心口的何止是一把刀子呢？那種痛形容不出來，但他知道是他活該，活該有這樣的疼。

    看到他這樣子，顧南依也是有些于心不忍，口氣軟了一些：“我剛才的話說重了。”

    “沒有，你說的很對。”顧戰北微垂下頭，他已經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了，也許是害怕她會看到他此刻馬上會奪眶而出的淚。

    “是我之前傷你太深了，對不起，我......”顧戰北現在感覺自己又哭又笑的像個小丑，“也是我太不自量力了，傷你那么深居然還妄想能得到你原諒，多愚蠢啊。

    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過去對你造成的傷害，也還好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這么糟糕，慕謹言是真的愛你，他可以撫平你之前受過的傷，很好，特別好......恭喜你啊。”

    顧戰北雖然一直努力的在笑著這么說，可眼淚還是出來了，他慌忙擦掉，又忙說道：“對不起啊，我剛才失態了，你快去吃飯吧，我先走了。”

    說完顧戰北極快的轉身，卻是一個眩暈，很短暫的眼前一黑之后，顧南依已經扶住了他，問：“顧戰北，你不要緊吧？”

    “沒事。”顧戰北推開了她的手，“你快回去吧，我走了。”

    雖然他還是有很重的眩暈感，但也只能是強忍著快步走開，顧南依就這樣看著他的背影，突然也是心口好疼。

    不管愛也好恨也好，從她記事起，這個男人就在她的生命里，她就那么癡狂的愛他。

    愛了他這么多年，是真的該放下了吧？是可以放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