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是啊,畢竟未央宮現還風平浪靜,寶光殿也沒有發生變亂,我這時如果就建議貴使先將脂瑰交給午皇后代管,貴使也必不會認同?!? 瀛姝卻從脖子上取下一塊玉佩:“我信得過夫人,實不相瞞,真正的脂瑰其實一直由我代管,這也是為了以防萬一,與其到時兵荒馬亂之下再交托給紅桃、白李,不如現在就由我親手交給夫人。另,我還是想拜托夫人,當寶光殿發生變亂時,還望夫人及時請來皇后平息變亂,否則殿君與我都是代表大豫的使臣,縱然未失脂瑰,要若在寶光殿受辱,事情鬧得不可收場,邦交議和還如何進行下去呢?平息戰亂紛爭既為貴國君主及我國陛下的共愿,可不能因為妄自尊大的姚太后就廢止罷行?!? 那一枚淚滴狀的胭脂玉佩,臥在纖巧又潔白的手掌,榭亭里,日光不能穿透,脂玉卻似散發出幽光,但玉質雖佳,看上去卻并無殊異之處。 —— 瀛姝的講述戛然而止,神元殿君聽得怔了神。 脂瑰一直由她貼身攜帶,直到進入寶光殿,她才聽從建議暫且交給瀛姝代為保管,她當然知道脂瑰的神奇之處,若是為人強奪,強奪者必遭反噬,可作為脂瑰的主人,自愿將脂瑰交給他人代管,短時之內,代管人不會立即遭遇劫噩,可真正的脂瑰卻并非淚滴狀,而她現在掛在脖子上的,也正是一枚淚滴狀的胭脂色玉佩。 “雖然衛夫人,以及所有北漢人并不知道脂瑰真正的形制,可陛下曾經公布過驗證脂瑰的方式,只要衛夫人驗證,不就知道阿姝交給她的脂瑰并不是真的脂瑰了么?衛夫人怎會這么容易中計?” “我就要讓姜泰明白,真的脂瑰不易奪。”瀛姝貼近殿君的耳鬢:“其實哪怕姚太后把寶光殿夷為平地,也找不到脂瑰,我需要的,就是讓姜泰明白我們沒他想象的那么愚蠢?!? 瀛姝看著不遠處,梁會領著幾個手提著食盒的武婢往這邊過來,她下意識就說了個謊:“殿君,我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今日怕是沒時間陪著殿君用膳了?!? 不待殿君反應,瀛姝起身就走了,她離開時走的是另一條岔道,并未和梁會面遇,只不過當梁會從游廊底出來時候,霞光落在他的半邊面頰,把那唇角牽動的笑容,賜予了燦爛的色彩,不明亮,但綺麗,面紅的類型如果要仔細分出區別,梁會現在必定不是因為羞澀,是興奮得借那一絲霓影,點亮了眼眸,泛濫向面頰,梁會甚至不知道他這時看上去,其實還真像一個傻子,他大步邁向殿君,興奮勁都通過步伐顯露無疑,瀛姝心里覺得莫名期待,很想一眼看見兩人的結局,但她還是選擇了走開。 司空月狐并不適合殿君。 或者說得更準確些,司空月狐不是任何一個女子的良伴。 瀛姝還記得司空北辰曾經假模假式勸過司空月狐,既然狠不下心來出婦,跟梁氏的日子還得繼續過下去,有的事情已經無法挽回,比如田氏終究不能死而復生,夫妻兩個間,一方總得先妥協退讓,疙瘩才能夠被解開,既然這樣繃著,疙瘩豈不是會變成死結?那天司空北辰置了酒席,跟司空月狐促膝長談,留瀛姝下來,還有婉蘇也在場,用意似乎是希望她們兩個也幫著開解開解。 但婉蘇跟瀛姝,先就挨了梁氏的怒斥。 梁氏根本不覺她有過錯,她不愿和離,也無意跟司空月狐和解,對于婉蘇的好意規勸,梁氏甚至以冷嘲熱諷回應——我不是皇后你這樣的女人,我受不了我的丈夫心目中,存在比我更加重要的人事,他想要擺脫我,我不會讓他得逞,我就是要讓司空月狐明白,辜負我他會落得什么下場!皇后你不需要勸我,淑妃就更不必多費唇舌,皇后不覺跟別的女人共侍一夫是奇恥大辱,才容得下淑妃,如果換作我……淑妃你以為你的下場會和田氏有何不同? 婉蘇不覺得惱怒,她只以為梁氏說的是氣話。 而瀛姝,梁氏對她而言從來都不是需要在意的人。 她不想干預司空月狐的家務事,那時的她,篤信司空月狐對她沒有半點好感,雖然不再像少年時一樣針對她唇槍舌箭,但她并不認為她的話對司空月狐而言能起到作用,她沉默著,聽著婉蘇替梁氏轉圜:“四弟婦就是氣性太大,四弟先讓一步,弟婦再是嘴硬,也必會心軟的?!? 當時司空月狐是如何回應的? “我非受不了她的脾性,但必不會一再姑息縱容她濫殺無辜的惡行,我并非不忍出婦,而是因為就算我將之出婦,也不能使其罪有應得,出婦與否,不是對梁氏濫殺無辜的懲處,她不愿和離,那么心宿府,從此便將成其囹圄,我沒有資格原諒梁氏的罪行。” “四弟,弟婦是因為妒嫉……她縱有萬般錯,心里是以四弟為重。”婉蘇仍在努力。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