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就從斷足案,我知曉了有些兇手行惡的動因,并不是與死者有直接的仇怨,而是因為自身不幸的遭遇遷怒于死者,斷足案的兇手意圖讓死者受盡痛苦而亡,這又和宮里的兇案有所不同。 宮里這個所謂的惡鬼,很擔心罪行曝露,因此他是急于將死者立即殺害,等死者死亡,再施虐于尸體,死者死前并不會感受到被剜目斷舌的痛苦,兇手為什么要多此一舉呢?我暫時還沒解開這個疑惑?!? 簡嬪真誠的認為瀛姝能有這些進展,已經相當的不易了。 她鎖定了兇手是宦官,而且兇手至少兩人以上,第一件惡鬼案的死者是被慣用左手的人殺害,跟后續案件的兇手不是同一人,那么瀛姝必然明白,如果說后頭的兇案,兇手跟斷足案的兇手一樣,是為泄憤殺人,但建興二年的被殺害的宮人,也許是死于別的原因。 那么針對排察第一個死者的仇家,就很可能找到突破口。 當夕陽已經斂盡了余暉,天色開始轉向昏暗,簡嬪告辭,出于禮貌,瀛姝自然是要送簡嬪一程的,不僅瀛姝,小彭也理當送客,但簡嬪有意支開了小彭:“你膽小,我還有些關于尸體的細節要問一問王良人,你便莫聽了?!? 小彭下意識看向瀛姝。 “妹妹先去書房,一陣間我去尋你。”瀛姝笑著示意小彭。 簡嬪挑眉:“眼看天快黑了,你們還要用功么?” “姨娘有不少藏書,連阿伯都極其羨慕呢,我既處近水樓臺,哪能不先爭月色?” “近水樓臺先得月,你這說法可有意趣了。”簡嬪真誠的稱贊了瀛姝,轉而又想到瀛姝在她面前,公然把謝夫人稱為“姨娘”,把皇帝稱為“阿伯”,毫不掩飾心思,沒來由的,她竟覺得歡喜,便拉了瀛姝的手:“我有幾句話要提醒你,當日案發,我雖不在顯陽殿,但事后也聽說了皇后的態度,總之你想查明案情的初衷是好的,且陛下也十分認同,不過,這件事案大有可能……總之,對我也就罷了,哪怕對謝夫人,案情的進展你最好還是先有所隱瞞?!? “皇后不是主謀。”瀛姝只說一句。 簡嬪的眉毛高高挑起。 “你已經看出其間蹊蹺了?” “是,簡娘娘。”瀛姝道:“皇后極有可能只是知情人,她害怕案情大白,是因為她擔心太子。我雖得了家中祖父的囑令,入宮是為助阿伯一臂之力,但我有個或許算是稚嫩的想法吧。太子如果行為了有違大道之罪,至少阿伯應該知曉,縱管阿伯為了大局考慮,不會因此重懲太子,但加以教誡卻是應當的。 畢竟,將來的一國之君,絕不能夠不恤臣民,若眼里只有權位,不惜殘害無辜,這樣的君主又怎能夠力挽國運的危頹呢?阿伯如何決斷,阿伯自有考量,我之行為,無非是讓阿伯明了真相,及早的將禍患扼于源頭?!? 簡嬪不由心潮起伏,把瀛姝看了好一陣,搖著頭:“我不如你,你這樣的銳勇果決,很不錯。” 從昭陽殿出來,簡嬪的心情久久不得平復,她甚至于幻想著,既然皇帝陛下并不會真把瀛姝納入后宮,那么是不是……這樣一個智慧,還深明大義的女子,其實足以母儀天下!可惜的是瑯沂王氏大不如前,瀛姝的家門不足以支撐儲君彌補“先天不足”的缺撼。 那四郎有沒有這樣的運數,娶瀛姝為心宿妃呢? 這念頭也僅一晃而過,簡嬪暗暗嘆息。 四郎出征在即,這節骨眼上,務必得定下和梁四娘的婚事,爭取上蔡梁的鼎力相助,瀛姝這樣的智慧和心性,若是屈為姬媵,連她都覺得惋惜不值,更何況今天謝夫人的話,有虛有實,但對于梁四娘的性情,沒有說假。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