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車里,李裁法皺了皺眉頭,疑惑開口:“陳占五是哪個?” 孟寶生訕訕一笑,面帶為難之色回答道:“洋車行車老大李阿四的心腹,前段時間燒報館,搞到全港掃黑那件事,就是他鬧出來的。” 李裁法扭過臉看了一眼身旁的孟寶生,語氣有些不悅:“李阿四不懂規(guī)矩,連你也不懂規(guī)矩?這種小癟三我連他名字都記不住,向我遞門生貼,儂腦子瓦特啦?” 被李裁法訓斥一句的孟寶生面色尷尬,低下頭去不敢再開口。 李裁法搖了搖頭,聲音放緩幾分:“阿寶,你跟了我十幾年,從黃浦灘到臺灣,再到現(xiàn)在的香港,雖然在青幫的輩分不高,但是在我李裁法面前,身份地位還是有的。李阿四算什么東西?如果不是杜先生賞飯吃,給了他一條洋車線開工,他連在你面前抬頭的資格都沒有,他的手下只配給你擦鞋,明不明白?以后不用對李阿四太客氣,年輕人抹不開臉面,總怕得罪人,這樣是不行的。今天這件事是李阿四找到你,讓你對我開口?” 孟寶生低頭說道:“四哥輩分高,我……” “輩分高有屁用!”李裁法一揮手,打斷孟寶生的話頭,語氣略顯張狂,“現(xiàn)在是什么年代?就算在黃浦灘,也不是輩分高就有本事,黃金榮黃老板當年也只不過是通字輩,那些大字輩的老家伙見到他還不是要叫一聲榮哥?我李裁法論資排輩,和你一樣都是覺字輩,是不是我也要改口,叫李阿四這個悟字輩的車夫一聲四哥?” 青幫按字排輩的規(guī)矩由來已久,近幾十年,排至大通悟覺四字,黃浦灘癟三乞丐出身的李裁法,和孟寶生一樣,都排在輩分最低的覺字輩上。 李裁法冷哼一聲,接著開口說道:“陳占五?小癟三在香港捅出這么大的簍子還敢回來?回去告訴李阿四,馬上讓這個叫陳占五的癟三滾出香港,不然我收回他手里的黃砒線,全香港不止他一家車行能送貨。” “明白,裁法先生。”孟寶生點一點頭,沉吟片刻后又出聲說道,“上次全港掃黑,香港的癟三警察只抓我們和十四號的人,十四號已經(jīng)被趕出香港,我們也還有幾十個兄弟關(guān)在警局沒放出來,是不是需要和杜先生說清楚,請他老人家吩咐一聲香港的總?cè)A探長放人?” 李裁法搖搖頭,不屑地笑笑:“這種小事還用麻煩杜先生?我前兩天忙著照顧生意,顧不上這件事,現(xiàn)在生意差不多談妥,你晚上給我約對應管區(qū)的警察探長,只要他們敢說半個不字,北角村幾百號村民借著這次強拆木屋區(qū)的由頭,先砸了中環(huán)的警察總部!” 從內(nèi)心角度來說,李裁法對杜月笙還是抱有敬意的,如果沒有杜公館的召見邀請,他絕對不敢去打擾現(xiàn)在正閉門靜養(yǎng)的那位杜先生。 漆黑色的勞斯萊斯銀曜緩緩放慢車速,七拐八拐后進入一條小巷,然后停在巷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