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殘月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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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初晴,水藍色的天上飄著朵朵白云。陽光明亮而不熱烈,難得好天氣。
謝輕塵斜依在窗邊,手握書卷,正專心致志閱讀。他形容枯槁,凹陷的雙頰常年累歲地蒙著一層灰燼,灰蒙蒙的拂之不去,像戴著個不干凈的面具;眼睛很大,卻沒有他這個年紀該有的生氣與活力,宛如兩顆黑白分明的棋子;烏黑光亮的長發只用一根淡藍的絲帶綰了,半披在肩上,隨意而不凌亂。因雙腿殘疾,自懂事起,他就很少出天心閣。至于遠行,除了十年前的那次,就再無其它。大部分時間,他都在書房中度過,靠讀書、作畫、撫琴、看景,與自己或慕蘅對弈消磨時光。今天他的心情很好,因為謝輕云就坐在他對面,跟他說話,幫他抄經。
歸來已有七日。謝輕云將這一趟的所見所聞詳詳細細地講與他聽。但凡與莫待有關的,更是事無巨細翻來覆去地說。這會,他又在說莫待用靈犀殺魚嚇鳥的事:“大哥,待會他來了你問問,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自己問不就好了?”謝輕塵拿起他抄的經卷翻了翻,嘆氣,“抄經要心靜。瞧瞧你,心早就飛了,這字寫得也太潦草了些。”大約為了省力氣,他說話的聲音很低,卻并不像久病的人那般有氣無力,倒有種別樣的溫柔。“他就是去給我拿藥,馬上就回來。”
謝輕云索性扔下筆,趴在桌子上:“可是,明明已經過了很長時間了。”
謝輕塵把筆洗干凈掛好,又將蓋在腿上的薄被整理齊整:“你喜歡他?”
“喜歡!他性子冷淡穩重,與我截然相反,我倆在一起還蠻有意思的。”
“看你也沒心思做事,不如你舞劍,我撫琴?”謝輕塵早已無力自行上下座椅,只能依靠旁人。守在門外的慕蘅聞聲而動,他將謝輕塵抱到琴幾前,放了兩個墊子在他身后,又洗手焚香,動作極為嫻熟。
謝輕云支著胳膊看慕蘅忙碌,完全沒想過搭手幫忙:“不錯不錯,這小子越發沉穩干練了!就是不知道功夫有沒有進步?咱找個時間過過招。”
謝輕塵的手輕輕拂過琴弦,拂出一串零散的琴音。慕蘅又回到門外,站得筆直挺拔,與他身旁的翠竹一般無二。
竹林里,謝輕云轉輾騰挪,劍隨身走,舞得密不透風。
胡冰清帶著一隊侍女裊娜而來,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是萬種風情。若在平時,慕蘅老遠就會攔她,不讓她靠近天心閣。可今天,他沒有過分阻攔,稍微言語幾句就放行了。胡冰清心里罵道:冥頑不化的石頭蛋 子,總算有點眼力勁了。
慕蘅冷眼掃過那群侍女,站在一個退可守進可攻的絕佳位置,看謝輕云舞劍。
胡冰清的右腳剛邁進大門,謝輕云的劍就擦著她的肩膀飛了過去,叮地釘在地上,發出嗡嗡的聲響。
琴聲戛然而止。謝輕塵的手收于身前,掩于袖中。他臉色發青,像是非常冷。
胡冰清嬌聲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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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不見,三弟就這么歡迎我?我膽小,可別嚇著我。”
謝輕云的臉上卻不見笑容,他收劍在手,語言冷淡:“不知二嫂有何吩咐?”
“就是有事,也不勞煩三弟。我來,是給大哥送藥的。”胡冰清拿出兩盒藥丸說,“這是我花重金求來的,據說出自仙界醫仙之手。大哥可要好生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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