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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龍二年，二月三。

    今奉提督之命，將所得藥草提煉，灌入器皿之中。

    器皿碎裂，持皿者傷，遂著人送醫(yī)救治。

    神龍二年，二月十。

    今日提煉藥物入皿無礙，離皿后化霧。

    提督閱之，甚慰，吾等皆受賞。

    神龍二年，二月十七。

    器皿內(nèi)藥物準備已畢，用于碩鼠，碩鼠弊。

    神龍二年，二月二四。

    碩鼠體格驟增數(shù)倍，破籠，三人傷。

    提督攜眾衛(wèi)入，攜三人前往醫(yī)治。

    神龍二年，三月六。

    奉提督命，以藥試人，試者皆為死囚。

    神龍二年，三月二五

    試藥者亂，吾等被困于此不得出。

    “到這里就沒了…”

    洛風捧著卷宗又往后翻了翻，盡是只字未曾書寫的白紙。

    “其實從二月二十四以后，這記錄就已經(jīng)沒按照原先的規(guī)律來了。”

    他說著，將卷宗上有字的幾頁撕了下來，收入了懷中。

    這記錄從最初是七天一記，內(nèi)容也算清晰，可是從二月二十四之后開始就越發(fā)變得言簡意賅，且也不再是定期匯報。

    很顯然，此處必定發(fā)生了什么意外，導致記錄者無法再安心完成工作。

    “如此說來，白霧便是出自此處了？應(yīng)當就是其中所提到的藥物煉制的，這…和黃巾幫又有何分別？”

    謝瑤環(huán)蹙著眉，被卷宗所載的內(nèi)容震撼到了，她沒想到內(nèi)衛(wèi)竟然會做出這等事情。

    洛風冷笑道：“黃巾幫煉制藥人什么的應(yīng)該是在神龍五年之后，從時間上來看，來俊臣恐怕還是黃巾幫的鼻祖了。”

    謝瑤環(huán)登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洛風說的很有道理，甚至于黃巾幫煉制藥人的基礎(chǔ)都有可能是在這基礎(chǔ)之上改進的。

    相比起藥人，用草藥提煉而成的白霧明顯威力更狂暴，只是同樣的，也更難控制。

    “假如我猜的不錯，他最初的目的應(yīng)該是想煉制出肉體和力量都凌駕于普通人之上的人形兵器，可是情況失控，最終只好封閉了整個北港。”

    通過卷宗上的記載，洛風已經(jīng)大致理出了些頭緒。

    “可是，陛下又如何會同意他們做下這等罪無可恕之事？”

    謝瑤環(huán)似乎仍接受不了事實，武帝哪怕再寵信來俊臣，也沒理由會任由他這般胡來，煉制如此不可控的東西。

    “天譴之戰(zhàn)！”

    洛風幾乎是在她提問的瞬間就給出了答案，隨后轉(zhuǎn)向她，解釋道：“天譴之戰(zhàn)使得各國意識到了自己的渺小，也讓人們了解到了侍魂將的強大。”

    “嗯…”

    謝瑤環(huán)當即點了點頭，眉宇間有些哀傷。

    雖然已過去了十二年，可那時的畫面仍然歷歷在目。

    天譴之戰(zhàn)時，她不過是個幾歲大的孩子，可如她的噩夢中，仍有半數(shù)以上是當時的場景。

    殘肢斷臂，血肉橫飛。

    “所以，來俊臣以此為理由，提出要煉制出更具戰(zhàn)斗力的軍隊來預(yù)防天譴的再臨，也就變得合情合理了。”

    洛風邊說，邊又在屋子里搜索了一遍。

    “可若是如此，為何他們最后卻煉制出了這般會令人喪失神智，甚至變成怪物的東西來？”

    只要一閉眼，謝瑤環(huán)的腦海中就會浮現(xiàn)出突然睜開眼的尸人，而那鱷魚怪物口中不停呢喃的求救聲也仿佛總在她耳畔縈繞。

    “因為他們對于天譴的了解還不夠深入，因為他們事實上僅僅只是窺探到了自然法則之中非常小的一部分，卻自以為是地覺得已經(jīng)碰到了真理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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