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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一國儲君，連一點(diǎn)血腥也見不得？何以執(zhí)掌萬里河山，又如何殺伐果決？”老朱幽幽道。

    朱允炆額角見汗，明顯害怕了，慌忙伏在馬車之內(nèi)，急迫道：”孫兒，孫兒無能，讓皇祖父失望，孫兒請皇祖父責(zé)罰！”

    朱元璋看了看他，嘆口氣，“老百姓常說隔輩親，朕怎么會舍得責(zé)罰你？”

    “孫兒謝皇祖父！”

    “但是……”老朱語氣一變，驟然道：“你從小錦衣玉食，長于宮中，身邊盡是婦人閹豎。此等之人，最無膽魄，不足與謀。昔日朕讓梁國公教導(dǎo)皇孫武藝，你學(xué)的如何？”

    朱允炆越發(fā)尷尬，只能老實(shí)道：“回皇祖父，孫兒資質(zhì)平庸，武藝平平！”

    “唉！”

    老朱嘆了口氣，“是朕一時疏忽啊，從明天起，你要隨著朕學(xué)習(xí)拳腳。還有……你的心性也要改一改，不能光是老實(shí)善良，要學(xué)著從帝王的視角，俯視天下。每做一件事情，都要先想想，對天下蒼生如何？對江山社稷如何？想清楚了就一往無前，不要憂讒畏譏，也不要踟躕不前……”

    想當(dāng)初，面對兒子們，老朱還能讓他們?nèi)P陽，體察民情，了解百姓疾苦。可到了朱允炆這里，一來是時間不允許，二來也生怕再出意外。

    朱元璋只能不斷耳提面命，諄諄教導(dǎo)。而朱允炆則是不停點(diǎn)頭，可有些事情，不是光聽一遍就能知道怎么做的，也的確令人為難。

    倒是那幫即將牧守一方的小菜鳥，目睹眼前的這一幕，紛紛若有所思。

    劉政思忖道：“所謂鯨者，古書皆言乃大魚也，到了今日，方知古人之大謬！由此可見，先生告訴我們，真正的學(xué)問是腳底板走出來的，不是讀書讀出來的，真乃至理名言！”

    湯懷笑道：“別急著拍馬屁啊，你們想過沒有，弄清楚這玩意和魚不一樣，有什么用處？”

    龍鐔大笑，“用處多了，先生說過，當(dāng)我們的知識拓展之后，新的財富就會隨之而來。”

    劉政就說道：“沒錯，弄清楚了鯨的情況，研究明白習(xí)性，就可以組織船隊(duì)，大舉捕捉！”劉政笑道：“先生，弟子接了浙江右布政使，正在發(fā)愁，如何開局！先生覺得，從鯨做文章，如何？”

    柳淳欣然點(diǎn)頭，“很好，推動新法不止要除弊，還要興利，讓百姓看到實(shí)惠。鯨的油水，的確是不小啊！”

    還有幾個被分派到沿海州縣的學(xué)生，大家湊在一起，就像在長沙府那樣，開始討論起來，究竟怎么做這一篇文章！

    首先呢，捕鯨能帶來豐厚的鯨油，鯨油能用來照明，據(jù)說秦始皇的陵墓里，就用鯨油充當(dāng)燃料，點(diǎn)燃長明燈。

    毫無疑問，鯨油的價錢差不了。

    其次呢，鯨肉或許不好吃，但架不住便宜啊！而且量也夠大，一頭鯨，能抵得上幾百上千只大肥……豚！

    把鯨肉用鹽腌制，就可以向各地出售，甚至能販賣到海外獲利。

    另外像皮啊，骨頭啊，筋膜啊，全都有用處。尤其是筋可以用來熬膠，一頭鯨能抵得上多少頭牛？

    而且牛是用來耕田的，不能隨便宰殺，如果用鯨取代，對老百姓也是好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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