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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爺爺一個月二斤半的豬肉,這都嫌少,這讓那些一個月只有四兩半,拿著肉票買不到肉的人怎么活?
不對,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三兩了。
從下個月開始。
一個月兩張票,一張一兩半。
不過老頭子是大人物沒辦法比。
看了一下旁邊的,笑著問道;“這位是……?”
馮愛軍見狀剛要說話,旁邊的人就摘下了口罩,說道;“我認(rèn)識你,你就是城西的‘浩哥’是吧,上次溜冰場我也在呢!我叫張建國。”
馮愛軍也接了一句話:“這我哥們,一個大院的,上次一起去過溜冰場。”
楊小樂聽到這些名字腦殼疼。
這都碰到多少建國了。
愛軍,紅軍,建國、解放、援朝,都是扎堆的。
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看向了馮愛軍,“哎,我說啊,你以前不是說伱家里不讓去黑市嘛!你這要是被抓了,家里可是麻煩啊!不怕挨打啊!再說了,老莫、全聚德、柳泉居、東來順……一大堆不要票的飯館,你們家也不缺這點(diǎn)錢吧?沒必要這么冒風(fēng)險來黑市買東西吧?你們不知道現(xiàn)在城里管的嚴(yán)?”
馮愛軍聞言尷尬的撓撓頭,“他們……他們有認(rèn)識打把辦的人,說我們是孩子,就算抓到了,只要不供出家里,最多也就批評教育一下。會有人撈我們。因?yàn)楝F(xiàn)在被抓的人太多了。”
聽到這話,楊小樂直搖頭。
媽的,想吃肉想瘋了。
至于嘛!
他倒不會傻傻的說:你缺什么肉告訴我,我給你弄就是了。
之前的交易,都是打著遮羞布,基本上都是信得過的人。
就算是大院里他也就弄一些骨頭,豬血,豬下水一些不要票的東西,就是不想扯上麻煩。
看了一下四周,笑道:“行了,時間不早了,趕快回去。”
馮愛軍聞言也是點(diǎn)點(diǎn)頭,一陣的后怕:“行,今天的事情謝了啊!哥們記住了你的情了啊!建國走。”
說完,打個招呼就離開了。
一邊走,就聽到馮愛軍在那里嘀咕著:“不行,回去讓紅軍哥帶咱們?nèi)鷪觯蹅冏约捍颉!?
楊小樂聽到兩人的話,在那里琢磨了一下。
“圍場?”
這個名字好熟悉啊!
那不是古代皇帝圍獵的地方嗎?
沒有去管,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四下看了看,這才找準(zhǔn)方向離開。
娘的,剛剛鉆進(jìn)胡同沒注意,找不到路了。
這彎彎繞繞的。
順著一個方向,最后還是來到了西單這邊的主路。
回到這邊的時候,黑市這邊已經(jīng)一個人都沒有了,抓的抓,跑的跑!
沒有去管這個,騎著車向著索爺家里趕去。
“憑什么,憑什么我們弄點(diǎn)吃的都這么困難,你們卻是想買什么就能買什么,要不是你們花家,我哥能被抓嗎?”
快到索爺家里的時候,楊小樂看到胡同邊上一個女孩在那里嘀嘀咕咕的。
還在旁邊找東西。
最后摸到了一個小石頭,氣呼呼的向著前面走去。
楊小樂將車子停在索爺門口,沒著急下車。
奇怪的看著剛剛的女孩離開。
花家?
怎么回事?
花有容他們家嗎?
花這個姓本來就少,這條胡同里他只認(rèn)識一個花家,他不太相信這么巧有兩個花家。
對方跑的挺快的。
沒一會就到了花家門口。
直接拿著早就準(zhǔn)備好的彈弓,一拉,直接就射了出去。
里面?zhèn)鱽磉青晁榱训穆曇簟?
對方見狀,低頭看了一下,又找到一個石頭,就要繼續(xù)。
“哎,你干嘛呢!”
就在他想弄第二下的時候,楊小樂喊了一聲,剛剛這丫頭動作太快了,主要還是他準(zhǔn)備偷偷看看這家伙干嘛。
沒靠太近。
對方聽到喊聲嚇了一跳,直接就跑了。
但是對方哪里能跑的掉。
車子直接停在了對方面前:“給我站住!再跑,我給你扭送到公安那里去。”
看到他到跟前了,對方嚇唬了一跳。
“我……,我……”
對方支支吾吾的站在那里。
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扎著兩個麻花辮子,臉上也戴著口罩。
楊小樂打量完以后,對著她問道:“你干嘛的!干嘛砸人家門。叫什么名字?老實(shí)交代。”
“我叫宋……”
說到一半,她反應(yīng)過來了,立馬撒腿就跑:“救命啊,殺人啦!救命啊!”
直接往巷子里跑去。
楊小樂聽到這話,一陣的無語。
想想是一個小丫頭,最后還是沒追上去,一會去問問蘇玲就是了。
肯定認(rèn)識。
不知道剛剛有沒有被吵醒。
等他騎著車回來的時候,抬頭看了看二樓,樓上居然亮燈了。
估計(jì)剛剛是被吵醒了。
果然。
“誰啊?”
沒一會,聽到里面?zhèn)鱽砗奥暎块T就打開了一條縫隙。
“阿姨,是我小樂。”
蘇玲聽到這個聲音,疑惑了一下:“小樂!怎么是你!怎么回事啊?不會是你砸了我們家玻璃吧?不會呀!”
她再傻也不會認(rèn)為是楊小樂弄碎她們家的玻璃。
但是這太巧合了,不得不讓她想歪了一下。
楊小樂也是無奈的說道:“阿姨,我砸你們家玻璃干嘛啊!剛剛我去索爺家里,過來的時候碰到一個小丫頭,拿彈弓打的你們家玻璃。你認(rèn)識嗎?好像姓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這個姓。”
又將前面那女孩的話復(fù)述了一遍。
“啊?”
蘇玲驚訝了一下。
在那里想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是不是這么高,看上去挺野的,嘴角有個美人痣?”
一邊說,一邊還比劃了一下。
楊小樂聞言點(diǎn)點(diǎn)頭,剛要說話,就看到不遠(yuǎn)處的大院有人開門。
在那里四處看看。
是個老頭。
蘇玲見狀,趕忙對著他說道:“進(jìn)來吧,進(jìn)來說。”
楊小樂見狀,也就跟著進(jìn)去了。
進(jìn)來以后,將房門栓上,進(jìn)了堂屋。
來到堂屋,蘇玲這才說道:“你說的我知道是誰了。是巧巧那丫頭。怎么回事,他哥怎么被抓了,外面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嗯,是出事情了,剛剛打把辦的人在黑市抓人,他哥可能就是被抓走了。”
楊小樂解釋了一下,隨后好奇的問道:“阿姨,怎么回事?”
蘇玲搖搖頭:“你說的我還真的不知道,巧巧她娘以前是我們家的傭人,解放以后她就不在我們家干了,不過還是住在這個胡同里。”
聽到這話,楊小樂大概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家里窮,現(xiàn)在很多東西沒定量了就來黑市,現(xiàn)在被抓,就把原因歸結(jié)到花家。
這樣的人其實(shí)很危險。
等到了那些年,估計(jì)來花家抄Jia的時候,這丫頭肯定是第一個帶頭的。
想到這里,他不好直接說,說了也沒人信,只能問道:“阿姨,你們什么時候去港島啊!這里待著也不是個辦法啊。”
蘇玲笑著搖了搖頭:“我們不走,在這里等甜甜他爸。前幾天曹二哥來信了,他托在美國那邊的朋友幫我留意文軒的下落,說是有他的消息了。”
“啊!人找到了?”
楊小樂驚訝了一下,這是好事情。
曹二哥自然是索爺?shù)亩鹤樱苤佘帯?
蘇玲聞言嘆了口氣:“沒有,只是他那個朋友說,之前帶甜甜她爸去挖金礦的那個隊(duì)伍回來了,說是被一個大型的采礦隊(duì)帶走了,可能還在那片區(qū)域。”
楊小樂聞言眉頭皺了一下:“那查不到嗎?”
蘇玲搖了搖頭:“具體的不清楚,曹二哥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新加坡了,對那邊的情況也不是很清楚,而且按照他的猜測,那個金礦隊(duì)伍可能撒謊了,因?yàn)楫?dāng)時那個金礦隊(duì)伍沒回來的有不少人,甜甜他爸只是其中一個,這些人都有一個特點(diǎn),那就是這些人都是被驅(qū)逐的人,他的意思是,甜甜她爸可能是被轉(zhuǎn)手了。”
聽完以后,楊小樂也大概明白什么意思了。
這種挖金礦的表面合法,但是暗地里有著很多骯臟的東西。意思就是花有容的老爹,可能被人轉(zhuǎn)賣了。
回過神來,沒有再說這個問題了,對著她問道:“阿姨,那這事情怎么處理?”
蘇玲想想,笑道:“沒事,我自己能處理好。”
楊小樂聞言點(diǎn)點(diǎn)頭,就要離開了,想到花有容家里的糧食,問道:“對了,阿姨,家里僑匯券還有嗎?現(xiàn)金呢?”
聽到這話,蘇玲疑惑了一下:“你不是要從老爺子那邊弄了僑匯券嗎?我這邊沒多少了,只有三十多塊錢的,你要嗎?要的話,我拿給你。”
“哦,那就算了,阿姨你現(xiàn)金還多嗎?一千塊錢有沒有?”
蘇玲聞言一陣的奇怪,:“你是不是碰到事情了?一千我有,不過你得告訴我你干嘛,要這么多錢。”
解放十來年,雖然城里有工資,但是消費(fèi)也不低,什么都要買。
存款其實(shí)沒多少,普通老百姓一戶人家能存兩三百塊的都占據(jù)了極少數(shù)。
一千塊錢已經(jīng)算是巨額了。
楊小樂嘿嘿一笑,“沒什么,跟您開玩笑呢!好了,我先去師父那里了啊!一會指定挨罵。”
說完,笑呵呵的離開了。
蘇玲看著楊小樂離開的背影,一頭霧水。
跟著出去準(zhǔn)備將房門給關(guān)上。
還沒等他關(guān)門,就看到楊小樂從車上解開一個布袋子提了過來。
“阿姨,以前你們糧食夠吃,我就沒去弄,現(xiàn)在你這沒外匯券了,以后買東西沒那么方便了,這東西你收著,也別提錢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有路子弄到這些。”
說完,拍了拍手笑道:“行了,我就先走了,以后東西我放索爺那邊,吃完了您去索爺那個拿,我跟師父說一下。”
說完,不管蘇玲,直接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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