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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小樂出來以后,就看到田寡婦被王大媽還有趙大媽給拉了下來。
而沈大娘被她兒子給拉住了。
田寡婦一邊掙扎著,一邊破口大罵:“你是個什么玩意,東西就是你偷的。”
沈大娘也是不讓人,“你個絕戶,伱憑什么說是我偷的,你個不要臉的。從軍,給我松手,我今天非撕了她這張嘴。”
“啊,不是你偷的,我罵偷東西的人你罵我沒教養干嘛?啊……”
田寡婦理了理頭發,氣的不行。
“哎呦,素芬啊,行了,別吵了,不就是丟了塊煤球嘛,至于嘛,興許你記錯了呢!再說了他們住中院,應該不會去后院拿你的東西啊,這大院這么多煤球呢!”
王大媽拉著田寡婦在那里勸說著。
田寡婦哪里能同意啊。
“王大媽,話不能這么說,我王素芬在這個院子也這么多年了,您瞧見我什么時候什么時候胡攪蠻纏過?我家里的東西哪樣東西不是算計著過的,我王素芬是沒了男人,但是我要臉,不像有些人不要臉。”
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自然是對著沈大媽說的。
聽到這話,王大媽也是點點頭。
確實,田寡婦這么些年來兇確實兇,但是很少胡攪蠻纏,前提是你別打她的主意,也不能讓她家吃虧了。
“你罵誰呢?”
沈大媽一聽這是指桑罵槐呢!
又要急著沖出去,被兒子給攔著了。
“行了,都別說了,王素芬,你先回去,你們后院丟的,先問問有沒有人看到誰拿的,院里那么多孩子還有沒上班的呢!總有人看到。”
王大爺開口制止了還要吵架的兩人。
隨后對著眾人說道:“誰干的,或者誰拿了東西說一下,興許是誰忘記了,這都能理解。真要查出來,那可別怪我不客氣了啊!”
話是這樣說了。
就算真的是拿了忘記說了,但是誰這個時候會傻傻的承認啊!
那不是集中火力嘛!
楊小樂看著兩家吵架的人,知道這仇是結下了。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田寡婦沒了丈夫,家里三個女兒,你罵人絕戶,這不是把仇往死了里結嘛!
不過他感覺沈老太再傻也不會跑后院偷一塊煤球啊!
不至于。
這幾間房后面都沒有窗戶,只有前面有窗戶,誰沒事閑的,會冒險去后院偷一塊煤球再拿到中院來。
說不過去。
此時他將目光放在了田家的三個丫頭身上。
三個人的名字也簡單。
老大小杏,老二小棗,老三小桃。
衣服穿的十分破舊,但是洗的倒是十分干凈,三個丫頭不管是臉上還是頭發都弄的利索的很。
看上去很清爽。
老大杏子今年十六歲,頂替她老爹的工作已經上班了。
老二小棗13歲,和10歲的桃子兩個還在念書,一個初中一個小學,聽說成績還可以。
三個丫頭個個長的都很水靈,就不知道以后長大了會不會繼續好看。
不過看田寡婦的姿色,以后絕對不會差了。
有了王大爺和趙大爺兩個管事的居中調節,事情也很快平息了,兩方罵罵咧咧的回去了。
“娘!”
思緒間,喜子高興的喊了一聲,快速向著垂花門跑去。
原來王秋菊已經下班了。
正從外面進來。
王秋菊見狀,揉了揉兒子的頭:“吃飯了沒?”
“吃了,吃的地瓜。”
喜子本來還以為老娘會心疼他一下呢!
結果老娘哦了一聲就帶著他向著家里走去,目光還向著散開的人群里看去。
來到門口對著楊廣志問道:“怎么回事啊?”
楊廣志便將情況說了出來。
聽到這話,王秋菊點點頭,沒有說什么:“行了,進去吧,你們什么時候到的?怎么來的?”
“張老憨進城幫我送過來。行了,你還沒吃飯吧,先吃飯。”
幾人說著話,向著里屋走去。
王秋菊沒著急吃飯,而是先進了里屋看了一下,見里面亂糟糟,她又回來了。
“地瓜你都帶來了?”
楊廣志聞言抽著煙點了點頭:“嗯,都帶來了,等明兒我把他們拿出去,在廊檐上再風一風,等差不多了,串起來再風一下。”
王秋菊拿起鍋里的紅薯在那里吃著:“成,讓喜子和小麗他們在家看著點,院里人多,別到時候都讓人給拿走了。”
煮熟的紅薯干不曬很容易酸掉。
好在現在氣溫低。
隨后問了一下:“家里的定量本呢?我看看。”
進城了,最重要的就是定量本,這個可關系到一家人的生活。
楊小樂見狀,就將定量本拿了過來。
王秋菊接過東西看了一會,這才露出笑容:“這下好了,以后咱們再也不用挨餓了。”
說完,將定量本小心的收了起來。
對著大哥問道:“老大,你今天上班,你們廠子有沒有說定量的事情?”
楊小剛點了點頭:“嗯,說了,聽說要重新核定定量。不過說我還是輕體力勞動者。”
旁邊的楊小樂見狀一陣的奇怪:“娘,怎么回事啊?”
只見王秋菊嘆了口氣說道:“今兒聽我們主任說了,上面要重新核定定量,我們這種售貨員以后不屬于輕體力勞動者,把店員劃分為普通職員定量。”
聽到這個,楊小樂琢磨了一下就明白過來了。
這是糧食緊張了,已經有人發現問題了,估計在各個方面核查糧食的事情。
不過老娘這要是從輕體力勞動者,劃分到普通職員那可就少太多了。
原來的37.4斤,一下就降到了30.9斤。
算下來少了接近四分之一了。
確實少的挺多的。
這也是第一次變相的減定量了,只是通知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下來。
難怪老爹他們過來了,老娘也沒有太過開心。
隨后安慰道:“娘,您就別管了,上您的班就好了,以前在農村那定量不是少的更多嗎?一年干的都沒吃幾噸呢!您這樣想是不是心里好過了。”
聽到這話,王秋菊想了想也是啊!
露出了笑容笑道:“我知道,這不是感覺少了這么多的糧食心疼嘛!給你們的話,一人能多二斤多的糧食呢!”
楊小樂見狀這才說道:“娘啊,有什么心疼的,昨兒您不還送人十斤糧票嗎?現在知道心疼了啊?”
不說還好,一說王秋菊一臉的肉疼。
十斤呢!
楊廣志沒明白怎么回事,于是奇怪的問了一下:“咋回事啊?”
老媽看了男人一眼,只能支支吾吾的將事情給說了出來。
聽完媳婦的話,楊廣志先是驚訝了一下兒子居然存了這么多的紅薯。
又是一陣的埋怨:“你說你,平時弄點糧票,你就想著去賣了,現在你咋不心疼了呢?一塊多錢呢!”
楊小樂搖了搖頭,現在是一毛多一斤,再過段時間,價格肯定要飛漲起來。
一直漲到好幾塊一斤糧票。
幾十塊錢沒了,估計到時候老娘心更疼了。
看著不說話的老娘笑道:“爹,給都給了,還說干嘛呢,再說了,我們存了三千斤地瓜呢!這是不是相當于一千斤的糧票啊?少了十斤也不算什么了,以后注意點就行了。別感覺這東西多,今年糧食肯定會緊張,至少也要堅持到夏收。”
沒說明后幾年的事情,到了明年五月份的時候就知道了。
到時候都不用他提醒了。
“嘶~~”
這不算不知道,一算,楊廣志倒吸了一口涼氣。
是啊,兒子存了這么多地瓜。
重要的是,他們這些人還有定量呢!
想到這里,幾人又是一陣的高興,兒子終于干了一件正經事情了。
楊小樂要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估計撞墻的想法都有了。
不過楊廣志想到什么問道:“你怎么想起來買那么多地瓜的?還一下買三千斤。”
聽到這話,楊小樂就隨口胡扯到:“這有什么,娘不是老說要節約錢嘛,又說吃地瓜,又要賣糧票,我就尋思著,得,那還不如一家人都吃地瓜得了,反正地窖都挖了,不如多弄點。不就全買地瓜了嘛!”
“啊,哥,以后真的天天吃地瓜啊!”
喜子聽到這話,頓時一陣的哀嚎。
楊小樂見狀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不過他也知道地瓜吃多了,是真的燒胃,那感覺就像是胃病犯了一樣。
難受。
旁邊的王秋菊想到了什么,對著楊廣志說道:“是吧,你兒子現在能耐的很了,咱們欠花家的四百塊錢他都給偷偷還了。還給了我二百塊錢呢!”
這一句她倒是說的真心話。
楊廣志聽完一陣的震撼。
“你哪來的錢,又去抓魚了?哪來的那么多魚給你抓啊?”
聽到這話,楊小樂幸好自己換了條路子,不然還真的說不清楚。
是啊,哪里有那么多的魚給他抓啊。
隨后看了一下老娘,撇撇嘴:“娘,錢怎么來的你自己跟爹說吧,免得他又說我騙他,對了,你們進屋說,我怕喜子這家伙嘴巴不把門,把事情出去亂說。”
喜子聽到這話不樂意了。
“我才不當叛徒呢!我不出去亂說。”
楊廣志看著媳婦,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站起身來,兩人進了里屋。
隨后里面傳來嘀咕的聲,還有翻箱倒柜的聲音。
不用看都知道兩人在干嘛,翻他那個寶貝去了。
堂屋里,喜子在那里不樂意的埋怨著:“楊老二,我不跟你玩了,我什么時候出賣過你。”
這下連名字都叫了。
“碰,哎喲,哥,你打我干嘛?”
喜子頭上猛的挨了一下,見是自己大哥,便一陣的委曲。
楊小剛板著臉:“怎么說話呢?楊老二,楊老二,這是你能叫的嗎?沒大沒小的,再聽到這么叫,你看我揍你不!”
聽到這話,喜子癟著嘴。
一臉的不樂意。
但是不敢頂嘴。
長兄為父,雖然自己老爹還在,但是他還不敢頂嘴。
楊小樂見狀笑了笑,倒不是說喜子有多壞,而是他這個叛逆的年齡又不懂事,真擔心他出去亂說。
倒不是怕,就是很煩。
等了半天,楊廣志這才傻傻的從屋里出來。
想了一會,他這才說道:“小樂,那個東西不能放家里,萬一碎了怎么辦?要不明天賣了吧!”
楊小樂想了一下,剛想著拒接的,最后還是點點頭。
“行啊,那你自己去賣了好了,就在琉璃廠那邊,你打聽一下就好了,公交車也有直達的。不過先說好了啊!低于400塊錢,你可別賣啊!多打聽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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