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 你拒絕了議長表親的私下委托。 “也對,公會最近重新開業才不久,無論人手和精力都尚顯欠缺吧。無礙,不打緊。” 議長表親離開了。盡管說著沒關系,但能看得出來他的臉上有些許不悅。默默的,海瑟薇在小本上記下了一個「-4」的字樣。 本以為今天下午的冒險者公會也會是冷冷清清的虛度光陰,卻意外的有冒險者提前回來交任務。 瑞秋, ……只有瑞秋一個人。 正午陽光照在瑞秋的背后,令她的表情沉溺在逆光里囫圇成一團陰云。雙腳疲憊不堪的拖行在地板上而且還少了一只鞋。長袍的胯以下都濕了,上身卻沒事。分不清究竟只是從郊外森林回來還是遠征回來,瑞秋幾乎把全身重量都壓在法杖上,猶如三條腿在蹣跚。疲憊的步伐,狼狽的身影,凌亂的短發變得又臟又粘。 “……我回來了……” 瑞秋眼神中沒有半點光澤。她的臉龐和法袍肩頭附近還濺到了少許早已凝固的血跡。 當瑞秋將一對前臂搭在柜臺前時,菲艾爾汀不由肩頭一顫:“辛、辛苦了,任務還順利嗎?……不,對不起!看我這話問的……” “總之,任務姑且完成了……” “你臉上的血是?” “麥斯厄斯利的。” “他怎么沒回來?難道已經……” “沒。剩半口氣,此刻躺在神殿的床上接受治療。應該算是活下來了。” 吞了吞口水,菲艾爾汀低頭開始記錄。這是她就任接待員后首次面對冒險者的死亡。冒險者原本就是高風險的職業,在公會工作的人原本就應該習慣,或遲,或早。 仿佛用盡全力擠出來了幾絲勇氣,菲艾爾汀向瑞秋確認道:“新加入的邁克爾和比利,現在、在、在哪里呢?” 悲痛欲絕——瑞秋就是那樣的表情。她抬起頭,拼命眨眼,最終還是滾落了一滴淚水。淚痕晶瑩,卻在正午背光的臉龐上散發出冷徹。 “他倆現在,應該是和那些哥布林在一起吧。” 被抓走了?還是被拖尸了? 無論如何其差別都不大吧,就算現在去救恐怕也來不及了。這樣的氛圍下,菲艾爾汀實在是無法繼續追問詳情,正確做法應該是等待幸存者情緒平靜下來之后再記錄任務報告——無論成敗,無論小隊里活下來幾人,無論有多凄涼,這就是冒險者公會接待員的職責,任何人都應該盡早習慣。 一小杯酒, 瑞秋看起來恢復了些精神,開始慢慢敘述之前究竟發生了什么。 “我是個稱職的隊長嗎?”瑞秋這樣問罷,捂住了臉。 或許是因為她是女性,更因為她是后期值得期待的法師,也有麥斯厄斯利支持的緣故,瑞秋成了這支菜鳥小隊的隊長。出于對小隊美好愿景的考量,她下發的第一條指示就是——讓比利轉職成游蕩者,也就是冒險者專屬的盜賊類職業。 一個戰士,一個射手,一個法師,他們就差一個游蕩者了,這個決策本身沒啥問題。問題就出在……出城之后,瑞秋才說出這句話。名副其實的半路出家,比利連裝備都沒來得及更換。 “隊長我現在宣布,你已經是游蕩者了!” “好哇!” 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比利這個掛著虛名的游蕩者,拿著一塊盾牌,持有著1級戰士的能力。「你負責生火燉肉!」「好哇!」這種對話僅一般發生在小孩子們去郊外野炊時。 海瑟薇低聲喃喃道:“可憐的比利。” 瑞秋繼續說下去:“我們抵達村莊,村民們很熱情。我們委婉推辭了吃喝,先去調查哥布林的蹤跡。有好幾天了,這些哥布林會在夜半出沒偷菜和襲擊家畜,并且變本加厲越發囂張。曾有守夜村民目擊到至少三只哥布林一起抱著雞消失在夜幕里。” “邁克爾和比利都是從小村莊里出身,對周邊情形比較熟悉。”瑞秋滿懷感激的說,“現在冷靜想想,或許我真的應該決定在農田附近夜半伏擊哥布林,而不是大手一揮吼道「追擊!」恰巧我們發現了足夠清晰的哥布林們的足跡。于是,我們就一路沿著足跡尋找哥布林的巢穴。” 菲艾爾汀扶額, 海瑟薇扶額。 “貿然進入哥布林的洞穴很危險。” “洞穴?”瑞秋聽罷一怔,“不,只是個連草棚都只搭建了一半的野營地。”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