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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行李的事情有俞懷等人代勞，所以張長生也樂的清閑。于是散朝后的他沒有回郡邸，而是去街上溜達了起來。

    這次前往北境邊關(guān)，途中會路過云州，所以他想給張叔和王媽帶點京城特產(chǎn)，當然……還有小蕓蕓和紅玉。

    一想到紅玉，張長生發(fā)現(xiàn)自己好久沒有“補課”了，不知道紅玉那個小妮子有沒有想自己。

    張長生一邊想著自己和紅玉，多次“挑燈夜讀”的日子，一邊慢慢朝集市走去。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一行三人就到了目的地。

    原本以為，今天還會像昨天那么擁擠，可結(jié)果恰恰相反。此時街上已然沒有昨日那般熙攘，問了一旁的清風后才知道，昨日文會已經(jīng)篩了大部分人，所以才有如此現(xiàn)狀。

    不過雖然如此，但這里畢竟是京城，依舊還是很繁華。

    三個人一邊走一邊看，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一座橋邊。只見大橋西側(cè)有一些攤販正在吆喝著，貨攤上擺有刀、剪、雜貨……

    大橋中間的人行道上，是一條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轎的、有騎馬的、有挑擔的、有趕毛驢運貨的、有推車的……

    “老梆子，你說咱們以后要是沒錢了，也像他去支個攤兒怎么樣？”張長生突然看到橋底下有個算命先生，小攤子跟前圍滿了許多人，于是看向一旁的無空老道，出言打趣起來。

    “哼，江湖騙術(shù)而已。”無空老道聞言，語氣頗為不滿的哼了一聲。

    張長生見無空老道如此神情，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而清風全程就像個木頭一樣，既不說也不笑，反正張長生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

    就在這氛圍當中，幾個大男人一直逛到了晚上，大包小包拎了一大堆。

    張長生走進院子，見俞懷依舊心事重重的坐在石凳上，微微搖了搖頭。

    “晚上你直接回云州吧。”張長生也坐了下來，看了一眼頭頂?shù)拿髟拢p聲說道。

    俞懷聞言，轉(zhuǎn)頭看向了張長生，原本呆滯的臉上涌起幾分疑惑。

    “這次的北上之行，你也就別去了。”張長生頓了頓，又繼續(xù)說道。

    “可……”這下俞懷著急了，可他還沒說出來什么，就被張長生擺了擺手打斷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是這次的北上之行兇險異常，而你曾經(jīng)又是宣威軍的人。一路上有宣威軍的人跟著，萬一被人識破身份，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張長生耐心的解釋了起來。

    “我不是已經(jīng)易容了嗎？”俞懷的語氣充滿了焦急，他多想看到自己的仇人陷入萬劫不復(fù)。

    “一個人的容貌可以改變，但一個人的性格是改變不了的。萬一碰見了你以前的同袍，他們認出你了怎么辦？”

    “關(guān)系不好，殺了便是。如果關(guān)系好呢？你也想把他們拉進來？”

    “這……”俞懷聽到張長生這么說，頓時一陣語塞。他何嘗不明白這些道理，但真當他到了要抉擇的時候，心里的糾結(jié)，就像螞蟻抓撓一般難受異常！

    張長生沒有繼續(xù)說什么，而是繼續(xù)安安靜靜的看起了月亮，他把時間交給俞懷。與其直接拒絕他，倒不如讓他自己想清楚。

    大約過了一炷香時間，一直陷入糾結(jié)的俞懷長出了一口氣，然后轉(zhuǎn)身朝張長生跪了下來。

    “少爺我聽你的，但是我有一個請求。”俞懷的語氣，說的是咬牙切齒。

    “你說。”張長生見狀，一把將俞懷扶了起來。

    “懇求少爺將那副統(tǒng)領(lǐng)的頭顱帶回來，我要用他的頭，祭奠我的老父親和妻子！”俞懷的聲音越說越響，最后幾個字就像是被咬出來的一樣。

    “我答應(yīng)你！”張長生聞言，身體微微一滯，然后拍了拍俞懷的肩膀，答應(yīng)了他的請求。

    張長生說完之后，讓俞懷坐了回去，接下來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空氣逐漸寂靜。

    “那我什么時候走？”俞懷第一個打破了這份寧靜。

    “現(xiàn)在。”張長生淡淡說道。

    “現(xiàn)在？！這么早？”俞懷有些不理解。

    “永定帝安排明天就要出發(fā)了，避免夜長夢多，你今天晚上就要走。”

    “是！”

    “你回到云州以后，暫時不要露面，等我們路過云州，休整完走了以后你再出來。”張長生見俞懷答應(yīng)，又補充了一句。

    “好的！”

    “這段時間就要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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