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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知汪所長脾性的男助理也早已識趣的退了出去，偌大的商務(wù)車廂中，只有李慶與汪延明兩人。

    這是一場只發(fā)生在他們兩人之間的私密談話。

    似乎汪延明是特地留出時間來讓李慶消化這些新奇的內(nèi)容，車廂陷入一陣無言的安靜中，就像是在舉行某種莊重的宗教儀式。

    “您所說的天都二十四正神中，是否存在著一位敕號為‘祭月’的神靈？”李慶想了許久，衡量了得失和是否時機是否得當(dāng)之后，在一片安靜中，試探著開口說道。

    初聽所謂的“天都二十四正神”，李慶并沒有什么感覺，但當(dāng)汪延明說出“妙目圣尊”并隨之點出封號加敕號的命名結(jié)構(gòu)后，李慶便猛地想起了老胡同里那群自稱“月的使者”的傳教士與那位口誦“祭月永恒”的巫女式的人物。

    “什么祭月……”汪延明眉頭一皺，他正準(zhǔn)備對妙目圣尊這位二十四正神之一展開細(xì)講，下意識地就要斥責(zé)眼前這位不專心的學(xué)生，仔細(xì)一想，突然止住了訓(xùn)斥的話語。

    “你等一等。”

    汪延明拿出自己的筆記本，用手指一行一行的找下來，到了某個位置突然頓住，他抬起頭狐疑地看了李慶一眼，問：“你看過范本昌的那本書？”

    這一問，也相當(dāng)于是對李慶之前的疑問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李慶搖搖頭，說：“這不重要。”

    汪延明被李慶嗆了一句，老半天才又略帶郁悶的開口道：“我本來覺得，你和那個死掉的悍匪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相似感，但現(xiàn)在跟你一接觸，這種感覺是在有些荒唐，不開口也罷了。”

    其實你的感覺很準(zhǔn)……李慶指了指汪延明手中的鋼筆，后者會意，將紙筆一起推到了李慶跟前。

    李慶拿起鋼筆，努力回想著在那位身披黑袍的中年女子背后看到的那一輪瀕死的殘月，順利地將其畫了出來。

    見到這個指向明確的圖案，汪延明不禁微微頷首，臉上也露出了贊許的笑容。

    李慶雖不承認(rèn)，但在汪延明心中卻已經(jīng)認(rèn)定了李慶看過那一本《天都二十四正神考錄》，不然他絕不可能如此準(zhǔn)確地說出“祭月圣尊”這個排名還在“妙目圣尊”之后的生僻神靈名號并畫出這祭月教派所供奉的徽記。

    對于這種博學(xué)而謙虛的后生，汪延明還是比較有好感的，加上李慶剛剛又立了功，汪延明看李慶自然就更順眼了些。

    “不錯，不錯，”汪延明將畫有殘月的紙張轉(zhuǎn)了半圈，讓這輪殘月正對著自己，“祭月與妙目這兩尊神靈，在《考錄》中分別位列第二十三與第二十，都是排名靠后的末位神靈。妙目圣尊用‘天地中唯一的眼睛’來彰顯自己的至高與偉大，相比起來，祭月圣尊則要簡潔明了得多，只用了兩個字，”

    “永恒。”

    “永恒。”

    李慶與汪延明異口同聲地說出了這兩個字。

    汪延明呵呵一笑，說：“你似乎對祭月教派很有研究？要知道，對于這些冷僻且邊緣的知識，就連所里專職研究這個領(lǐng)域的人也鮮少涉及。”

    緊接著，汪延明又鼓勵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對這方面感興趣，你就應(yīng)該堅持下去，不要去在意外界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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