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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氏兄弟一聲悲吟,下跪的雙膝軟倒在地。
應馮就這樣消失在原地,也消失在雙殺宗面前,從這一刻起,他們的父親,雙殺宗前任宗主,得道無厄強者應馮,將徹底和雙殺宗劃清關系,也斬斷這世俗上一切關聯。
失去了應馮的雙殺宗,就像失去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應馮消失后,秋水浮生也跟著消失,諾大的戰場,就好像從未出現過兩人。
浪七看了一眼應氏兄弟,沒有勝利者的輕蔑,也沒有勝利者的憐憫,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的遺憾,微微地嘆了口,勒轉馬頭,回陣而去,只留下一個神秘的背影。
雙殺長老知大勢已去,強忍絕望,攙扶著應氏兄弟回營,雙方各自罷兵不提。
那一夜,對應氏兄弟,對雙殺宗,對天水碧,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遠祖離去,宗主被廢,茍延殘喘的雙殺宗連偏安一隅的資格都即將逝去,盡管浪七已答應這百日和平,但換個角度想,這百日又何嘗不是一種煎熬的懲罰。
朝堂上,連往日緊張的氣氛都消失不見,唯有死氣沉沉的頹廢和絕望,時至今日,仍能留在天水碧的,只有那些無盡忠誠的應氏宗門,戰場的那一幕,使得那些死志報國的城民也心生絕望,一定皆大局已定。
翌日!
城外軍旗獵獵,圓月軍雖收兵列陣,卻仍然如天邊翻騰的烏云,壓的天水碧喘不過氣來。
應無懼獨臂傲立城頭,盡管他失去修為,但仍是九宗宗主,甚至比起那些歸真強者,站的更直、更堅決。
城下,得到情報的浪七立在軍前,身后跟著長孫祜和煙赤俠,在他的臉上,未見征服者的得意和高傲,而是深沉的無奈和心酸。
“開城門!”
應無懼大喝一聲,盡管失去了修為的他音量低,可聲音卻能傳到每一個人的耳內。
象征著天水碧的大門緩緩打開。
城門存在的意義,不在于防御,而在于象征,寓意著國在、家在,對軍對陣,一宗之主親令打開城門,決定著宗門最后的尊嚴就此消失。
隨著開門聲戛然而止,應無懼像是被抽光了勇氣的戰士,容光煥發的臉上頓呈疲態,他再也支撐不住身體,向后倒去,所幸身后的應子突反應快,一把扶住了他的身體。
應無懼不舍地看了一眼遠方,那入目處本皆是雙殺之地,如今……
“大哥,是時候了?!?
應子突不忍應無懼如此悲傷,假裝瀟灑地地提醒了一句。
應無懼被這句話從回憶和感慨中拉了回來,他痛苦地閉上雙眼,朝身后令官擺了擺手,艱難的吐出兩個字來:“宣吧!”
令官得允,上前一步,站立城墻,大聲宣讀。
“九宗雙殺,雄震天下,子孫無懼,才疏德薄,家國不安,民生不濟,盡失國土,盡棄民心,宗門頹廢,名存實亡,圓月興起,國強民安,山河輪轉,更迭氣象,雙殺臣服,乞憐舊民,乞存宗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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