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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觀察著費仲和浪七的反應,從開始費仲著重介紹浪七他就覺的有點異常,加上剛才這兩人這么一唱雙簧,心中頓時明白了過來。
“費大人所言極是,那姬昌確實識相了許多。”
他這話說了相當于沒說,就是復述了一遍費仲的話,這是典型的附庸之語,但卻是最安全的話,雖然不一定對,但至少保證在對方眼里肯定是對的。
費仲也很了解眼前的這個胖子,此人行事向來是墻頭草,風吹兩邊倒,雖然智力不如自己,還經常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費仲說什么,他就復述什么,有時最多也就改改近義詞,看上去不那么呆板而已。
但實際上尤渾才是真正的聰明人,因為這樣一來,就算費仲說的不對,他也可以說是費仲的主意,如果受罰他也只是個從犯,到時再提反對意見,也有回旋的余地,這叫補充意見,而費仲則不然,既然意見是他的,再反口,那叫出爾反爾。
然而這一次費仲顯然不想就這么敷衍了事,而是追著問了一句:“不知尤大人對此事怎么看?”
尤渾愣了一下,怎么今天這費仲表現和往常不一樣,他明知自己是個跟屁蟲,一般不會這樣反復相問,不過,既然人家問了,想必是有什么道理的,若不答,這顏面上過不去,若答,萬一答錯了,定惹的不高興。
他仔細回想了剛才兩人的對話,忽然一下就明白了一件事。
當初在殿前,也是費仲力主做成肉餅來測試姬昌所謂的神算,后來又是費仲力排眾議,堅持認為姬昌在裝糊涂,居心叵測,但剛才的意思顯然在表明姬昌服了軟,這一前一后的就成了自相矛盾。
眼下,他又親自帶著表面上屬于姬昌一方的浪七前來,顯然是心已經向著姬昌,只是不好意思開口,自己推翻自己的意見,所以才找上自己,想讓自己站到姬昌的陣營,以后也方便在陛下面前舉旗吶喊,一想到這里,他便明白該怎么做了。
“費大人,我覺得姬昌在經歷了食子之事后幡然醒悟,決定洗心革面,如今的姬昌不同于往日的姬昌,你看他平日仁德布于百姓,可見已非奸詐之徒。”
費仲開始時見尤渾不說話便有些不滿,如今這尤渾終于開了竅,心情便舒暢了些,笑道:“尤大人所言極是,此事既然是大人所見,又是百姓所請,我等自然不能罔顧民意,定當上奏天子,為天下討個公道。”
尤渾這時算是徹底明白費仲的來意,他就是想讓他一起去見陛下,替姬昌說好話,他之前說了不少姬昌的壞話,怕帝辛說他出爾反爾,所以才拉上自己,讓自己出面說這事。
不過他奇怪的是,費仲和姬昌可沒什么交往,甚至姬昌不止一次在公開場合說他們兩人迷惑陛下,奸佞小人,他們之間算是死對頭,怎么如今忽然掉轉槍頭。
他看了一眼浪七,好像明白了什么,以費仲的性格,什么大義感動是不可能的,最大的可能就是人家送了錢,一想到這里,他心中反而很不好受,你是拿了錢財,可我不能白干這事呀,我憑什么幫姬昌說好話。
看著尤渾的面色時好時壞,時喜時怒,浪七知道這家伙肯定是既明白這其中原委,又沒得好處心中窩火,便對費仲使了使眼色。
費仲知道浪七早就給尤渾也準備了一份禮物,但這種事畢竟拿不到臺面,最好的賄賂就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絕不會有第三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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