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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宋如章的指引下，李安業來到七拐八拐到了一個小胡同口，宋如章讓他在這里把自行車鎖好。

    “鎖在那根柱子上。”宋如章指著街邊一根路燈桿子指揮道，“來這兒的人可魚龍混雜的，小心回來車丟了。”

    李安業依言將自行車牢牢地跟路燈鎖在一起，然后跟著宋如章穿過這個狹窄的胡同，穿過胡同之后道路明顯寬了一些，李安業立馬看到了狹窄臟亂的街道上人川流不息的。

    兩邊還有穿著破棉襖，蹲在地上，面前鋪著一塊布擺攤的，不過這擺攤的是少數，大部分人都是手里提著一個籃子，遇到一個人就上前低下頭低聲詢問，“雞蛋要不要？”

    “勞動布要不要？”

    “紅糖要不要？”

    這里的人大多都用圍巾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雙眼睛，李安業和宋如章也不例外。

    李安業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每個人都一副機警的模樣，恐怕是隨時防著來抓人的民兵。

    “糧票和副食票去哪兒賣啊？”李安業壓低聲音詢問宋如章。

    宋如章聞言抬頭驚訝地看了李安業一眼，她以為李安業就是想單純來見識一下，沒想到是過來投機倒把的。

    她看著李安業思索了片刻，向他伸出手，“你把要賣的給我，我拿去幫你賣。”

    她只是一個普通工人，被抓了也沒什么，但李安業是個年輕干部，她擔心如果李安業被逮了對他以后有影響，所以不愿意讓李安業去做這么危險的事情。

    李安業不同意，他一個大男人，讓一個姑娘家去冒險算什么，于是他靠近宋如章，壓低聲音說，“沒事，你告訴我就行，這事兒我科里同事也干過，被逮了頂多被領導批評兩句。”

    宋如章這會兒卻是態度強硬，“不行，你不拿給我，那我們就都不去了。”

    說著，她扯著李安業就要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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