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作坊署自不必提,統管岳州所有作坊。 乘津寨則掌著坊區通往洞庭湖的水關。 這個環節要是沒打通,任你貨再好再便宜,哪怕白送都沒人敢買。 這是坊區最大的兩尊佛,得罪爹媽都不能得罪他們。 一念轉過,商關氏跳了起來,招呼伙計道:“快快,快去作坊署。” 平常她頂多跟作坊署的巡徼打交道,孝敬都只能孝敬到衙門小吏。 正兒八經的官,幾乎連面都見不到。 現在借著蘇行首的光,有機會見到作坊署的正官作坊使和乘津寨都頭。 有了這一面,以后在坊區這一片,她也算得上有名有姓的人物了。 云本真見商關氏連招呼都沒打,直接往外跑,不由發出一聲冷哼。 這時,商關氏人都快跑出門了,總算想起自己正在接待客人呢! 訕訕回返,連連賠禮。 “沒事,關娘子自便。” 風沙笑道:“只需留個熟悉坊區的伙計領我們倆四下轉轉即可。” 商關氏連道好說,讓隨行的伙計,就是剛才去叫人的那個,留下來當向導。 然后又再次道歉。 云本真冷著俏臉不搭理。 風沙對“工”非常偏愛,叫蘇冷過來就來幫“工”的,當然不會生氣。 還跟商關氏說蘇行首跟他有一點交情,提他的名字,多少管點用云云。 商關氏大喜過望,沒口子道謝。 同樣是見面,有人引薦和沒人引薦那是兩碼事。 最后還是風沙催促商關氏快走,別讓人久等,商關氏這才告辭離去。 云本真見主人如此,心里再不爽,也把氣散了。 風沙慢條斯理地把剩下的午飯吃飯后,領著云本真跟著那伙計出門。 騎上驢子繼續巡逛。 這伙計是本地人,無論問到哪家作坊,好像都有同宗的親戚朋友在里面做工。 說實話,比商關氏還要了解各家情況。 風沙出身玄武,于密諜是內行,善于從不起眼的雞毛蒜皮中推測全貌。 這一趟收獲匪淺。 或許是剛剛參與了商關氏跟夫家公開撕破臉,還爭贏的關系。 這一路上,這伙計提得最多的其實還是商家和商關氏的情況。 風沙這才知道,原來商關氏是城陵磯一個小幫會的幫主之女。 難怪有些手腕,而且敢跟夫家爭呢! 有手腕的女人不少,敢跟夫家爭的可不多。 主要在敢,不在手腕。 通常只有江湖女子敢。 另外,這家制衣坊其實是商關氏的陪嫁。 難怪要跟夫家爭到底呢! 圖謀寡婦嫁妝,這夫家缺了大德。 風沙聽了惱火,于是便往深里問了問。 雖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好歹父親是位幫主,商家人居然敢欺負人家女兒? 不怕哪天被人打悶棍扔洞庭湖里去? 莫不是以為混江湖的只動嘴不動手? 這伙計明顯心向女主人,嘆了口氣,把原委大略說了說。 原來商家老爺是個秀才。 雖說當今文人比武人賤,那也比幫會清貴。 這門親事,是關家高攀。 商夫人的丈夫病故后,頭兩年還相安無事。 直到重陽節大宴,城陵磯暴亂。 好多幫會被摧毀,甚至被屠戮。 其中就有商夫人的娘家。 風沙聽到這里明白了,重陽大宴時,為穩住岳州局勢,他強勢封鎖城陵磯碼頭。 李家等勢力聯手反制,扇動本地幫會反抗,導致大規模騷亂。 他毫不猶豫定性為暴亂,授意巡防署以岳州刺史和防御使的名義暴力鎮壓。 甚至把幾十個幫會首腦押上宴會,當場斬首。 以為震懾。 恐怕這其中就有商關氏的父母。 風沙不由暗嘆一聲,原來起因在他。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