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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神之眼，洞徹人心。幾句話就勾動心弦，把人說哭了。

    　　可是，此哭是否發(fā)自真心？

    　　很少人能夠讓他如此無法確定。

    　　碰上個老狐貍還則罷了，這只是個不大點的小女孩！

    　　風(fēng)沙定定神，輕輕撫摸小竹的后腦：“人生之悲，莫過于生離死別。飛來橫禍，空留余孤，亡地不知，死生不見。飄零不盡，余慟不絕，復(fù)仇無望，惶恐無助。”

    　　這些個慘事，其實是他通過“遠(yuǎn)別離”推測。既然人家想演，他自然配合。

    　　小竹哭得更厲害了，雙手也揪得更緊。

    　　硬是透過了衣服揪到了肉，力氣奇大。

    　　風(fēng)沙痛得想叫，神情卻似鐵鑄般溫柔。

    　　雙瞳幽幽，其中不見半點人氣、一絲人情，柔聲道：“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小竹痛哭了很久，好像哭盡了渾身上下所有的力氣，漸漸地收聲，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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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天明，天光再度透過了蓋頂，照亮了地窖。

    　　小竹終于轉(zhuǎn)醒，不敢睜眼，依舊裝睡，只是兩頰通紅發(fā)燙。

    

　　耳邊聞得輕鼾聲，這才悄悄地抬頭，偷偷地瞄了風(fēng)沙一眼。

    　　見他尚在熟睡中，稍稍松了口氣，躡手躡腳地起身。

    　　麻利地收拾好掉落的碗筷和殘菜，急不可耐地溜走。

    　　風(fēng)沙倏然睜眼凝視，直見她爬出了地窖，又復(fù)閉上。

    　　他越想獲知小竹的來歷，越不會直接詢問。

    　　定要讓小竹自己說出來，他再來判斷真假。

    　　小竹這次離開很久，午時之后方才回返。

    　　十分賣力地拎了桶清水下來，幫風(fēng)沙擦洗。

    　　還帶回了一包搗爛的藥草，替風(fēng)沙換藥。

    　　從頭到尾沒有說話，更沒有與風(fēng)沙對上視線。

    　　人看起來顫顫巍巍的，小臉上出現(xiàn)一些淤青。

    　　似乎挨過一頓狠揍。

    　　風(fēng)沙不動聲色地打量。

    　　小竹不時偷瞄他一眼，明顯刻意避開他的注視、有意掩蓋自己的傷處，眼光閃躲了一陣，終于忍不住道：“我真的沒什么事，就是回來的時候，不小心跌了一跤。”

    　　“我只是想問問，今天吃什么。”

    　　風(fēng)沙一臉不爽道：“昨晚那只鴨子被你弄掉了，直到現(xiàn)在，我可是粒米未進(jìn)，餓得要死。你就這么照顧病人和客人啊！”

    　　小竹瞪大了眼睛，臉蛋都?xì)饧t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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