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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虛收琴入套,背負于背,往風沙眺了一眼,又看了眼風沙身邊的柳艷,默默的轉過后臺,進到中庭花園。
一位容顏靚麗的女冠正軟弱的肩倚廊柱,那對秀眸怔怔無神,望著花園中的池塘發呆。
何子虛來到附近,柔聲道:“儀心道友,我是烏有。”
鐘儀心仿佛從夢中驚醒,有些手忙腳亂的行禮,神態語氣似乎說不出的吃驚:“何先生!你是烏有!真人讓我見的人是你!”
何子虛悠悠道:“子虛者,烏有也。憑你的聰慧,早該猜到。”
鐘儀心幽幽道:“我雖然入了天印觀,尚未拜師入教,仍未身心順理,未受經戒符箓,未過靜室緣法,尚放不下凡俗塵務。難怪真人不愿傳道。”
“他非是不愿,實不能也。你的機緣不在唐,在周。”
鐘儀心啊了一聲。
“古有女真薛練師,不知何許人也。居南岳尋真臺,外示同塵,內修至道,后于云龍峰沖舉,尸解出‘仙傳拾遺’,擁有此寄物者,便是你的機緣。”
鐘儀心忍不住面露訝色。
沖舉者,飛升成仙。凡尸解者,皆寄一物而后去,或刀,或劍,或竹,或杖,也有寶典。
何子虛的意思:鐘儀心與女仙薛練師一脈有機緣。
對于鐘儀心來說,等于拜入了仙家,半只腳踏上了仙門。
對一心入道的人來說,那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天大機緣。
鐘儀心非但不喜,反而遲疑道:“我以戴罪之身入天印觀,恐怕無法離開。”
何子虛淡淡道:“汴州興建洞真宮,正在招收道職,其中就有你。近日我會抽空去天印觀傳你‘仙傳拾遺’,算是為你筑基吧!”
這是以道家的門路,繞開了唐皇的雷霆,使得戴罪出家的鐘儀心可以光明正大的離開南唐去到北周。
鐘儀心猶豫半晌,低聲道謝。
她一直是個大家閨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家禍之后歷事甚多,到處碰壁,也算嘗遍了酸甜苦辣。
家破人亡之后,又要離開這輩子都沒有離開過的家鄉,心中不免百味雜陳,說不出是個什么滋味。
兩人分頭離開,孟凡不知從哪冒了出來,像鬼一樣無聲無息,凝望著鐘儀心轉進的園口處發呆。
他這不是輕功,是從韓晶那兒學來的幻術。
準確說他以為這是幻術,其實是偃師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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