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傅景初似乎有些疑惑,想問什么,可是還沒開口,米夏就已經催他開車,他只能暫時按下。 去墓地的路上,傅景初停在一個花店門口買了一束花,米夏坐在車上盯著花店門口擺著的一束向日葵看了很久,忽然也走下車來,買下了那束向日葵。 “你喜歡向日葵?”傅景初問,“我送給你。” 米夏搖了搖頭,“送給我爸爸的。” 她沒有告訴傅景初,這也是夏元愷下葬之后,她第一次去看他。 到達城郊墓地,兩個人各自捧著一束花,緩緩走到了夏元愷的墓前。 墓碑上,去世時年僅46歲的夏元愷依舊英俊翩翩,溫柔含笑,米夏看著那張照片,終究忍不住掉下淚來。 這是她第一次為爸爸的突然離世掉淚,再不需要隱藏那些悲傷的情緒,可以徹底將所有一切抒發宣泄。 “爸爸,對不起。”她含著淚,卻又笑了起來,“我來看你了。” 傅景初將兩束花擺在墓前,轉頭看向米夏,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米夏,已經過去這么久了,不要太傷心。” 米夏卻忽然就在墓前席地坐了下來,搖了搖頭,“你不知道,在這之前,我根本就沒有傷心過,所以難免還是要傷一傷的,不然爸爸會說我沒良心,白疼了我二十多年。” 傅景初不是很聽 tang得懂她的話,只是微微擰了眉看著她坐在地上的身影,“米夏,地上涼。” 米夏卻搖了搖頭,“我有話跟爸爸說。” 傅景初頓了頓,才開口道:“那我去旁邊等你。” “不要。”米夏卻喊住了他,“傅景初,你留下來吧,這些話,你是要聽的。” 傅景初想起昨天晚上她在電話里對他說有話跟他講,可是她又同時要跟夏元愷講,他心頭竟驟然生出一絲歡喜,就站在她身后,靜待著米夏說下去。 米夏撐著下巴看著墓碑上的夏元愷,微微笑了起來,“爸爸,你還記得那天晚上,我叫你幫我打聽事情的時候,約了你周末吃飯,說有事情要跟你講嗎?可是到現在都沒機會說,今天倒是個好機會,就說給你聽好啦!” “爸爸,我很不對。這件事情原本早就應該說給你和媽媽聽,也早就該說給其他人聽,都是我自己傻,我自己蠢,可是好在走到今天,我不后悔了。” 傅景初眼眸之中微微生出一絲疑惑來,只是一動不動地看著米夏。 “爸爸,你知道嗎,三年前,我曾經去拉斯維加斯玩過幾天,在那里,我認識了一個男人。他很聰明、開朗、充滿陽光活力。跟他認識的第一天,我們就在酒吧里坐了一夜;第二天,我們在賭場里大殺四方,結成‘賭場得意聯盟’;第三天,我們開車在拉斯維加斯游蕩了一整天。到那天晚上,我們結婚了。” 傅景初臉色猛然一變,凝眸看著米夏。 米夏卻依舊只是平穩地坐著,繼續對著夏元愷說話:“爸爸,對不起啊,你看我這個女兒當得多不好,都沒有知會你跟媽媽一聲,就把自己給嫁了出去。可是當時,情難自禁嘛,拉斯維加斯結婚又那么容易,不過是一句‘我愿意’的事情,一時腦熱,就做出了那個決定。” “米夏?”傅景初詫異震驚地看著她,緩緩呢喃出她的名字,卻幾乎無聲。 “但我是真心實意想要嫁給他的啊,因為從小到大,再沒有哪個男人能跟我像他那么投契了。可是就在我們結婚的當天晚上,他接到一個電話,立刻就匆匆回了國。我給了他我在波士頓的電話和地址,等著他處理好所有的事情之后回來找我。可是他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我那個時候真是覺得很傷心。”米夏吸了吸鼻子,“我覺得我被人玩弄拋棄了……什么意趣相投、情意相合都是假的,也許他就是個花花公子,來拉斯維加斯玩一圈,順便騙個女孩子結婚玩玩。反正回了國,誰也不會知道他在美國結過婚。” “我氣得扔掉了他送給我的戒指,撕掉了結婚證書,卻在半年之后,意外看見他的消息。在那之前,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知道他的家鄉,只知道他來自中國和他的名字,可是中國那么大,一個名字,我上哪里去找他?直到意外在網上看到他的消息,我回了雅城去找他,可是……”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