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哎!”顧二聞言不由得嘆了口氣:“血濃于水,又豈是說舍棄就能舍棄的,再說了,至少父親還是一心為我著想的,我那三弟弟也從未有過害我的心思,我那些侄兒侄女兒們,也是無辜的。” “你啊你!”王重搖了搖頭,說道:“不過若是當真舍了顧家不管不顧,你也不是顧廷燁了。” “知我者,王子厚也!”顧二端起酒盞:“來,再吃一盞。” “干!”王重也端起酒盞,同顧二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 “直到現在,我才理解,這些年來,父親肩上擔著多大的壓力。”放下酒盞,顧二有感而發道。 王重點頭道:“顧候確實是一位頂天立地的大丈夫。”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今顧候臥病在床,侯府的權力,必然會被你那繼母接過去,你可得小心了。” 話音一轉,王重趕忙提醒道:“如今可不是在濠州,還有大軍隨行護著。” 說起濠州,顧二老臉一黑,昔日在濠州平叛之時,顧二在戰場上一帆風順,連戰連捷,不想卻在自家營地里頭遭了刺殺,險些喪命。 刺殺事件幕后的主使不是旁人,正是揚州白家,顧二當時便怒了,昔日念著血脈之情,他對白家人并未趕盡殺絕,只懲戒一番,取回他外祖留下的產業,便放過了他們,不曾想白家人卻從來沒有一日不想從他手里把白老太爺的那些產業奪回去。 彼時顧二忙著在前線同叛軍交戰,根本無暇去揚州,便拜托了車三娘和石鏗兩口子,將白家老二和幾個主使人綁到了濠州顧二的面前,面對顧二的詢問,混不吝的白老二也沒有絲毫隱瞞,帶著幾分瘋狂的把事情全給交代了,也包括他和東京的人勾結,準備要顧二性命的事情。 所有的情報都是東京那邊提供,白家只負責動手刺殺。 顧二讓車三娘和石鏗派出幾個漕幫的精銳兄弟順藤摸瓜,竟找到了小秦氏身邊的向嬤嬤的男人頭上,都查到這里了,顧二如何還猜不到幕后的主使到底是什么人。 顧二道:“放心,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 “再說了,她一個后宅婦人,又能拿我如何?左右不過是些栽贓陷害,壞我名聲的手段罷了,上不了臺面。” “她對付不了你,但等你媳婦過了門之后,卻可以對付你媳婦!”王重道:“你那繼母在東京一眾官眷里頭向來名聲極好,要是她給你來一招挑撥離間,讓你夫妻二人心生隔閡,你自己當然沒所謂,可你那沒過門的媳婦就未必了! 你那未過門的媳婦是英國公嫡女,她在英國公府可是千寵萬愛長大的,英國公兩口子,還有她的那些兄嫂們對她都極為呵護,外人都說她品行高潔,目下無塵,可說的通俗些,不就是心思單純,善良正直,眼里揉不得沙子嗎! 可你那繼母呢?怕是渾身上下都長滿了心眼子。” 顧二心中一凜,這一點他還真沒有料到,不過他顧二又豈是輕易服輸的人,看著王重道:“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地斗,其樂無窮,與人斗,其樂無窮,這話當初可是你說的。” 王重迎著顧二的目光道:“虎狼窩里走出來的自然也是虎狼。” 四目相對,隨即不約而同的哈哈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如果是去泉州之前,我還真不是他們的對手,不過現在嗎!”顧二目光閃爍著,臉色變換著道:“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呢!” 話語間卻透著滿滿的自信。 “事情只怕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王重搖了搖頭道:“如今朝中局勢愈發明了,太后同官家之間,隱隱已然有了對立的趨勢,若是能夠相安無事也就罷了,可若是有朝一日,雙方當真對立起來,以你那繼母的精明,明知斗不過你,必然會借勢。” 顧二神色頗為凝重的看著王重道:“你是擔心太后戀權?” 王重道:“權力確實是個好東西,可也同樣能夠腐蝕人心啊!” “前些時日在朝堂之上,太后便絲毫沒有顧忌官家的顏面,險些叫官家難堪!”顧二有些擔憂的道:“一旦嘗過權力的甜頭,又如何舍得放下!” “先帝御極四十載,仁德之名甚至遠播之契丹、西夏,在朝在野,威望皆隆,朝中諸公,皆是先帝一手提拔起來的,太后在皇后的位置上一坐就是三十多年,同先帝極為恩愛不說,又素有賢名,否則當初官家又何必請太后出來垂簾聽政。”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