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一時之間,整個屋里瞬間安靜了下來,幾人坐在屋里,沒有一個不是心情沉重、如坐針氈。 “顧二爺!顧二爺!”也不知過了多久,好似是幾個時辰,又好似是幾天,幾個月,一個帶著急促呼吸聲的聲音將沉默不語的眾人喚醒。 “我家大娘子有請!”來人是明蘭身邊的小桃,顧二認得,這是明蘭親信中的親信。 小桃語速飛快的道:“車娘子她們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十分重要的消息,大娘子特命我來請顧二爺和趙團練去前廳議事!” “走!” 一聽是車三娘他們有了消息,顧二一行人哪里還坐得住,當即便一路快步朝著前廳而去。 幾人行至前廳,只見盛老太太、明蘭還有王茜兒三人俱在,除了三人之外,顧二認識的還有王二喜,石鏗同車三娘兩口子,以及一個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渾身衣衫濕透了的漢子。 “顧二哥!”見顧二來了,明蘭也顧不上行禮,當即便將手中的白色龍紋絹帛交給顧二。 顧二接過明蘭遞過來的絹帛,頓時臉色就變了,顧二怎么也是侯府嫡子,朝中禮儀規制自然知道的清清楚楚,此刻他手中的這張絹帛,還有其上所繡的龍紋,金線,分明只有官家才有資格穿。 “這是?”顧二一臉震驚的看向明蘭。 明蘭解釋道:“這是這位漕幫兄弟拼死從水道中帶出來的。” 顧二看著旁邊面色蒼白如紙,渾身濕透的漕幫漢子,臉上不由得閃過一分敬重,沖著那漢子拱手一禮:“兄弟高義,顧二佩服。” “多謝顧二爺抬愛!”那漢子拱手回道:“都是王三爺神機妙算,小人不過是聽命行事。” 車三娘嘆了口氣,無奈的道:“只是可憐了那將詔書送出宮來的小宮女,慘死在那些人渣手里。” 說話間顧二已經將手中布帛打開,看到布帛之中包著的虎符的一剎那,顧二的眼神瞬間就變了,再看滿是血字的布帛,臉色再變,當即便走到趙宗全跟前,將布帛和虎符雙手奉上。 “團練請看!” 趙宗全接過詔書和虎符,只匆匆一眼,就被嚇的一跳,險些將手中的詔書和虎符跌落。 一旁的王茜兒見狀不禁皺起眉頭,看著如觸蛇蝎一般的趙宗全,心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官家選擇這么一個人膽小如鼠的做儲君,當真能挑起這天下的擔子? “團練這是何意,莫不是不想接這詔書和虎符?”王茜兒沉聲問道。 “茜姐兒!”明蘭低聲喝道:“不得無禮!” 趙宗全對手中的詔書和虎符避如蛇蝎,旁邊的趙策英立即自趙宗全手中接過詔書和虎符,看過之后卻是大喜。 趕忙一臉驚喜的對著趙宗全道:“父親,這可是天賜的良機!” “什么良機,這是禍事,天大的禍事!”趙宗全急的都跳腳了。 趙策英道:“父親,你我父子也是太宗嫡系血脈,更何況如今還有官家御筆的詔書在!” 趙宗全道:“你難道忘了本朝太宗的燭光斧影了嗎?” “父親!”趙策英跪倒在地,拉著趙宗全的手勸道,眼瞅著趙宗全仍舊還在糾結,趙策英趕忙看向顧二。 顧二也單膝跪地,拱手道:“團練莫不是忘了咱們來東京的目的?僅僅只是一封托孤的詔書,就引來那么多的刺客,讓團練險些喪命,如今這封冊封團練為儲君的詔書一出,團練覺得,兗王還會放過團練一家嗎?” 趙策英腦中靈光一閃,立馬順著顧二的話勸道:“父親就算不顧慮自己跟孩兒的生死,難道也不顧家中母親和孩兒妻兒的生死嗎?兒子的女兒今年還不滿兩歲,剛剛才學會叫祖父,難道父親忍心看她也慘死在兗王手中嗎?要是不接此詔書,咱們全家幾十口人的性命,可就都沒了。” “父親,求您救救兒子,救救你的孫女兒,救救咱們全家!”趙策英說著已然跪伏在趙宗全面前。 “姐夫,事到如今,咱們要是退了,搭上的可是全家人的性命!”旁邊的沈從興也趕忙跪地勸道。 眼見趙宗全還在猶豫,旁邊的王茜兒也忍不住上前道:“說來說去,不過是為了一個安逸罷了,想團練堂堂男兒,胡子都一大把了,還不如我一個小姑娘,扭扭捏捏,瞻前顧后,這即位的詔書都送到面前了還不敢接?難道非得等兗王那廝把刀架在了團練脖子上,團練才知道反抗嗎?” 趙宗全被王茜兒這話說的不禁語滯。 明蘭順勢道:“團練,而今官家身陷囹圄,若非出于無奈,怎會寫下血詔?就像顧二哥說的,團練如今是被人架在火上烤了,要么就是打翻架子,尚能看見幾分希望,要么就是等兗王事成之后,殺人滅口!” 顧二立馬補充道:“團練,如今城中仍舊戒嚴,可見兗王還沒能成功,咱們還有時間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與之一戰,可倘若耽擱久了,等兗王逼得官家改了詔書,到時候再騰出手來殺咱們,到時候,咱們是萬萬無法抵抗了啊!” “父親!” “團練!” 趙策英幾人更是再度焦急的喊道。 “怎么還叫團練!”趙宗全側身而立,臉上的神情也隨之生出了變化。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