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開封府,東京城。 位于寧遠街的寧遠侯府面上仍是一團祥和。 侯府正堂之中,顧偃開負手而立,看著大門之外,遙望南方,沉默了半晌之后,還是說道:“我已去信襄陽老家,讓叔伯兄長們自族中挑選適齡的子弟,赴二郎帳下聽用!” 小秦氏聞言,便是演技再好,也壓抑不住心中的驚愕,眼中流露出震驚的神色。 寧遠侯顧家祖籍襄陽,但在地方廂軍之中并無多少勢力,顧家在軍中的勢力多分布在東京、河北兩地,顧偃開還在西軍待過幾年,也有不少姑舊,往日里提拔自家子侄后輩,也多是在西軍、河北禁軍之中。 大宋官軍,若論戰力,最強的便是禁軍,其次是廂軍,然后是地方鄉勇。 禁軍之中也有高下之分,開國太祖太宗時期,最精銳的禁軍乃是位于東京西郊大營中的禁軍,可隨著年長日久,京中久無戰事,反倒是邊境之地,同契丹、西夏多有摩擦,戰事頻發,邊軍逐漸就成了禁軍之中最為精銳的存在,及至如今,禁軍之中,最精銳的兵馬乃是駐扎在陜西、秦鳳兩路的西軍,常年同西夏交戰,戰力不俗。 其次便是河北、河東兩地的禁軍,再然后才是位于東京的禁軍。 顧偃開如今便在西郊大營中當差,獨領一軍,位高權重。 “我顧家是以軍功起家,家中子侄,若愿意讀書的,大可埋頭苦讀,參加科舉,但不論什么時候都不能忘了,軍中才是顧家的根基所在!” 顧偃開平日里嘴上雖然不說,但心底卻一直都跟明鏡兒似的,不然的話,也不會在顧二小時候就開始親自教導顧二武藝兵法,一是為了顧二將來的前程考慮,二則是為了侯府的未來。 小秦氏雖然心中不甘,可顧偃開已然先斬后奏做了決斷,她便是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咬著牙接受這個現實。 于此同時,位于西城積英巷的盛家同樣不太平。 盛老太太和明蘭不在,衛恕意只一心在自己院里教導長棟,如今盛家管家的人也從王若弗變成了長柏的大娘子海氏,墨蘭同如蘭都住在自己院里。 夜幕降臨,眾人早已用過晚飯,可今日的長柏卻與往日不同,手里拿著一封書信,眉頭微皺。 這信到長柏手中也有好幾日了,可長柏始終沒有做出決斷。 猶豫了一會兒,長柏還是去找了盛紘。 葳蕤軒中,盛紘看過長柏送來的書信之后,眼中也閃過幾分思慮之色,抬眼看向長柏這個被他寄予厚望,也從來沒有讓他失望的兒子,問道:“柏兒是怎么想的?” 長柏拱手道:“兒子覺得子厚說的頗有道理,如今官家病重,儲君之位卻遲遲未曾定下下,淮西又有反賊作亂,咱們確實不能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 “那也不必去淮西吧!”盛紘皺眉道:“而今淮西之地反賊肆虐,甚是兇險!” “如今濠州、壽州雖為反賊所占,一應官員皆被殺害,但這群反賊說起來不過都是些烏合之眾罷了,仲懷先前在慎縣便以弱勝強,以少勝多,大破反賊。 況且朝廷也已派出大軍,收復反賊所占州縣只是時間問題,如今二州之地剛剛被反賊肆虐,待收復之后,定是百廢待興之時,最容易做出功績來!” 盛紘看著面前這個心里向來主意正的兒子,不由得道:“這么說來,你是決定好了?” “機會難得,兒子想試一試!”長柏點頭道:“而且如今仲懷就在濠州,兒子若是過去了,也能幫襯一二。” “可戰事兇險,正所謂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將來盛家還得靠你支撐,為父……” “父親!孟子云: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曾益其所不能也,兒子苦讀十余載,如今雖已入仕,但年齡尚輕,經驗尚淺,于政事之上并無建樹,更缺治理地方的經驗,如今淮西雖有大亂,但也是機遇,若是等到塵埃落定之后再去,難度只會更大!” 瘦田無人耕,耕開多人爭!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