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數日后,大船行至秀州! 「夫子,那就是大海嗎?」一個叫余英的學子指著面前一望無際,碧藍如洗的茫茫大海興奮的問道,十個學生盡皆圍在甲板上,站在船舷邊上,眺望著越來越近的蔚藍大海。 「不錯!」王重道:「這便是大海!」 「何時到港口?」福建路山路崎區,王重便走水路,自金陵順江而下,直入大海,再自秀州至明州,一路順著海岸南下,直奔泉州而去。 朝廷在杭州、明州都設立了市舶司,專司海貿,在近海區域,早已摸索出了一條安穩順當的海上航線,北至登州,南抵南洋諸國,以大宋之瓷器、綢緞、茶葉等等物品與南洋諸國換取金銀、香料、以及珍貴的木料等,從中賺取差價,謀取暴利。 秀州便是后世的魔都,而明州便是寧波,秀州沿岸地區,設有多個鹽場,只是現如今的制鹽,卻不是將海水曬制成鹽,而是取鹵水熬煎成鹽,工序繁復。 江浙、兩淮之地的鹽場多是如此。 「船老大說日落之前就能到寧海鎮,咱們今晚在寧海鎮暫歇一夜,明日日落之前,便能趕到明州定海縣。」回答王重的是王二喜。 王二喜走南闖北多年,雖沒有跑過海貿,但漕幫隨水而生,和海上的商隊沒少打交道。 大船入海之后,感受和在內河之中截然不同,海上風浪極大,好在王重等人在金陵時就已經換了能在海上航行的大船。 還沒走到寧海鎮,就有幾個學生出現了暈船的反應,好在有王重在,為學生針灸按摩,再輔以湯藥,倒也勉強堅持下來了。 王重一路走一路停留,一路拜訪,拜帖送了一張又一張,拜禮送了一批又一批,為的就是和沿途各個港口的主管官員們拉近關系。 尤其是杭州和明州市舶司的一應官員們,王重更是借著嘉佑帝的圣旨,一一登門拜會,美名其曰自己是官場新人,向他們請教經驗,實則不過是打點疏通,主動結交。 等王重一行人趕到泉州時,已經是半月之后了,主要還是人情往來了耽擱了許多時間。 十月上旬都快走到尾聲了,王重一行人所乘的大船,也終于駛進了泉州灣。 泉州府衙,知州陳浚正在后堂小憩,陳鶴在泉州知州的位置上已經坐了兩年,來年就是三年一度的吏部考核,卻不想在這個關頭,上任通判的母親卻忽然病故,大宋以仁孝治理天下,生母病故,便只能丁憂回家。 而今秋收已過,秋糧皆已入庫,只待清點完畢,便諸事皆休,可以好好歇上一歇了。 敲門聲忽然響起,打破了陳浚的清靜。 「明公!」來人是陳俊的師爺,也是幕僚,親信,平日里替陳浚出謀劃策, 【穩定運行多年的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 當不是被貶黜。」 「算了!」陳浚卻擺擺手,說道:「只希望不是個愣頭青吧!」 陳浚今年四十多歲,年近半百,為官還算清廉,歷任多地,說句見多識廣也不為過,在泉州知州的位置上已經呆了兩年,把泉州也打理的算是井井有條,最怕的就是來個年輕莽撞,不通人情世故的愣頭青,一根筋。 畢竟這種認死理的愣頭青還沒有經歷過現實的毒打,腦子里頭總喜歡抱著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偏偏你和他還說不通,應付起來那叫一個麻煩。 遇上些不知變通,性子直的書呆子那倒是還好,可要是聰明點的,那才叫夠嗆。 陳浚也只能希望這位新來通判,是個好相與的了。 畢竟他這個知州,名為整個泉州的一把手,通判說是他這個知州的副手,可實際上通判乃是朝廷專門為了鉗制監督知州所設立的職位,有上書直奏之權,類似于是監軍、欽差大臣之類的。 不一會兒,陳浚在外堂接見王重。 「下官見過茂山公!」王重滿臉笑容,拱手躬身問禮。 「折煞我也!折煞我也!」陳浚立馬一副相見恨晚的模樣,扶著王重兩臂,言辭懇切:「早就聽聞新來的通判是位難得的俊彥,年紀輕輕便高中一甲頭名,狀元及第,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名不虛傳!」 「不過是一時運氣,僥幸入了官家的眼而已,如何比得上明公,兢兢業業數十載,為朝廷,為百姓,殫精竭慮,實乃下官之楷模!」 二人一陣商業互吹過后,哪里還有半點初見的生疏,就差勾肩搭背邀著一塊兒去青樓里吃花酒,摟行首花魁了! 二人之間的稱呼,也變成了「明公」和「子厚」!熟絡的好似久未見面的長輩和自家子侄重逢了一般。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