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狗兒剛回到家,還沒進(jìn)門,就聽見妹妹麥花在屋里安慰母親“娘,你鬧是沒用的,爹和我們都不會同意你去丑國的,丑國有什么好,你就好好呆在家里不行嗎!非得鬧騰?非得把爹和咱們家的臉都丟盡了不成?” “我鬧什么了?”喬月的聲音也隨之響起“這事兒本來就是你爹不對,是楊燈兒不對,好端端的,她來我們家找你爹干什么?”麥花道“燈兒嬸找爹肯定是為了油坊的事情!”喬月啜泣著道“你知道什么!”······聽了妹妹和母親的話,狗兒愣住了,站在門口,跟個(gè)木凋一樣,心里五味雜陳。 狗兒定了定神,徑直推門而入,快步走到炕邊,看著母親直接開門見山“娘,麥花說你要去丑國是怎么回事兒?”喬月被狗兒問的一愣。 麥花語速飛快的解釋道“是舅姥爺寫信回來,說是在那邊受了災(zāi),舅姥姥他們都過世了,就剩舅姥爺一個(gè)人了,舅姥爺也只有咱娘一個(gè)親人了,就想讓咱娘去丑國,順便繼承舅老爺?shù)呢?cái)產(chǎn)。”喬月趕忙解釋道“狗兒,娘娘家那邊就只剩下你們舅姥爺這么一個(gè)親戚了,現(xiàn)在他一個(gè)人在丑國那邊,娘不放心吶!”狗兒張了張嘴,腦子愈發(fā)亂了,信息量一下子來的太大,根本來不及消化。 晚上,飯桌上,狗兒忽然冒出一句“爹,我想帶著娘去丑國!”牛大膽愣了,麥花也愣了,就連喬月也愣住了。 “去···去丑國?”牛大膽勐然反應(yīng)過來,果斷搖頭拒絕“不行!絕對不行,這事兒沒商量!” “爹!”狗兒道“我又不是去了不回來,我想好了,姥姥家那邊就剩下舅姥爺這么一個(gè)親人了,我和娘過去,順便把舅姥爺也給接回來。”牛大膽態(tài)度堅(jiān)決道“那是什么地方,是丑國,你也不想想,你舅姥爺是個(gè)什么身份!是你說接回來就能接回來的?”喬月道“狗兒說的有道理!” “我說不行就不興!”牛大膽道“狗兒是我們老牛家的種,跑去丑國算怎么回事!” “就是去把舅姥爺接回來,又不是不回來了!”狗兒道。 “回不回來還能由得你嗎?”牛大膽道“就怕到時(shí)你們到了丑國,你娘不肯回來了!”牛大膽雖然沒什么文化,但對喬月,還是有幾分了解。 麥花也道“哥,那丑國有什么好去的,再說了,舅姥爺自己難道不能回來嗎?非得你和娘過去接他?”一家人就這這事兒,聊了一晚上,卻始終沒聊出個(gè)結(jié)果,牛大膽就是怕喬月去了不肯回來,還把自己兒子也拐過去不讓回來,死活不肯松口。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shí)候,牛大膽道“狗兒,待會兒你跟我去村委會,找你王叔,昨兒我把你的事兒和他說了,你王叔說要先見見你,再給你安排個(gè)合適的活兒。”狗兒一愣“爹,你昨兒怎么不說?” “我被你們娘倆都?xì)怙柫耍缍纪恕!迸4竽憶]好氣的道。喬月哼了一聲,沒說話,麥花嬤嬤的扒拉著碗里的粥,吃著白面饅頭。 跟著牛大膽來到村委會,看著那坐在會議桌首位上的王重,狗兒莫名有些發(fā)憷。 “愣著干啥,快過來!”牛大膽轉(zhuǎn)身沖著狗兒招手招呼道。 “狗兒來了!”王重臉上露出笑容“別緊張,坐!” “王叔!”狗兒臉上擠出個(gè)笑容。 “你的事兒你爹都和我說了,咱們村里現(xiàn)在是百廢待興,正是缺人才的時(shí)候,你回來的正是時(shí)候。”王重拍了拍狗兒的肩膀道。 狗兒笑了笑,王重東拉西扯的問了狗兒不少問題,有些狗兒甚至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現(xiàn)在有兩條路,一個(gè)是跟著你燈兒嬸,去外頭跑銷售,還有一個(gè)是留在村里先跟著干技術(shù)員,你看看想干哪個(gè)?” “我想跟我娘去丑國!”狗兒猶豫了一會兒,語出驚人。王重都被他說的愣了一下,看向牛大膽,見牛大膽神情不怎么自然,便笑道“按理說這是你們的家事,我一個(gè)外人,不好插手,可我和你爹這么多年的交情,有些話,該說還是得說。” “王叔,有什么話你直說就是!”狗兒道。 “狗兒啊,你覺得你去丑國能干什么?”王重直接問道。狗兒道“這個(gè)我還沒想好!” “你大學(xué)學(xué)的是英語,在咱們國家,你學(xué)英語,還能干個(gè)翻譯,可到了丑國,英語那是人家的母語,你去了那邊能干什么?丑國那邊干什么都講究學(xué)歷,別說你一個(gè)二流大學(xué)的學(xué)生了,就是水木燕大的學(xué)生,去了丑國也只能給人端盤子,洗碗,你覺得自己比他們還厲害?” “怎么可能?”狗兒一臉的不信。王重道“你要是不行,回頭你去找子安,他們學(xué)校有不少出國留學(xué)的,你讓他幫你打聽打聽!”狗兒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 王重接著道“而且丑國的口語和你們在學(xué)校學(xué)的可不一樣,你就算到了丑國,也未必能和人家正常的溝通交流。” “你要是去了丑國,你爹怎么辦,你妹妹麥花怎么辦,現(xiàn)在政策雖然比以前好了,可要是哪天咱們和丑國再發(fā)生矛盾,到時(shí)候你讓你爹和麥花怎么辦?” “我······”狗兒被說的徹底亂了。王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回去考慮考慮。”眼瞅著狗兒走了,牛大膽才坐下,狠狠捶了下桌子,一臉郁悶的道“你說這叫什么事兒。”王重看了他一眼,感慨道“孩子大了,翅膀硬了,有他們自己的想法了,而且這也未必是壞事。”牛大膽抬眼看著王重“怎么說?” “雛鷹剛剛展翅,當(dāng)然想著在廣闊的天空上好好翱翔一回,他的心要是不在咱們這兒,你還能用繩子拴著他不成?” “哎!”牛大膽嘆了口氣。八二年,在村里干了大半年的狗兒,已經(jīng)成了個(gè)合格的銷售,剛剛?cè)胂模穬壕蛶е赣H喬月,帶著大包小包的行禮,坐著村里的拖拉機(jī)去了縣城,奔著丑國去了。 狗兒和喬月一走,牛大膽狠狠醉了幾天,然后把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了工作上。 老馬家,馬仁禮陰沉著臉,坐在炕上喝酒,一杯接著一杯,就這么喝干的,臉色鐵青,那雙冷冽的眼睛里,似是醞釀著風(fēng)暴。 兩兒子就坐在他對面,臉色也不怎么好看。知道開門聲想起,楊燈兒走進(jìn)家里。 “怎么了這是?”楊燈兒看了一眼炕上一杯接著一杯喝著悶酒的馬仁禮,疑惑的看著兩兒子問道。 馬公社和楊建國對視一眼,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楊燈兒!”沒等兩兒子開口,馬仁禮就把就被往炕桌上用力一扣,一聲大喊。 楊燈兒差點(diǎn)被嚇得一哆嗦“咋了你這是?” “你還問我咋了,我問你,你去哪兒了?”馬仁禮愣愣的看著她問道。 “我······我去了大膽兒家!”楊燈兒道“這不是狗兒和喬月走了嗎,他這幾天天天一個(gè)人在家喝悶酒,麥花勸不住,我過去看看。” “牛大膽是你什么人,你這么關(guān)心他?”馬仁禮的話仍舊很冷。 “馬仁禮,你什么意思?”楊燈兒氣沖沖的走到炕邊,質(zhì)問著馬仁禮。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要是往常,楊燈兒一發(fā)威,馬仁禮保管認(rèn)慫,可今天馬仁禮卻怡然不懼。 看著楊燈兒,馬仁禮一字一句的道“你是我們馬家的媳婦,是我馬仁禮的老婆,你男人還在這兒坐著呢,你天天去找別的男人算怎么回事兒,是想給我戴一頂綠油油的帽子嗎?” “你們先出去!”楊燈兒沒接話,反而先讓兩兒子出去。 “站住!”兩兒子剛準(zhǔn)備下炕,卻被馬仁禮給喝住了“怎么,你敢干不敢叫兒子知道?” “馬仁禮!”楊燈兒怒了,一把搶過馬仁禮手里的酒杯,狠狠摔在炕上,直接把就被給摔碎了,馬仁禮直接舉起酒瓶子仰頭蒙灌一口,楊燈兒見狀沖上去又要搶酒瓶子,馬公社和楊建國趕緊把人拉住,一邊拉還一邊勸。 “怎么,被我說中了,狗急跳墻了?”馬仁禮陰陽怪氣的道。 “爹,你也少說兩句!”馬公社忍不住勸了一句。 “我忍?”馬仁禮指著自己的鼻子“我忍了一輩子了,我從四八年就開始忍,一直忍到現(xiàn)在,忍了幾十年了,今天我還就不忍了!”馬仁禮把手里的酒瓶子往地上狠狠一摔,怒氣沖沖的道。 “馬仁禮,我看你是不想過了!”楊燈兒怒道。 “不過就不過!”馬仁禮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好啊,那就別過了!離婚!”楊燈兒大喊道。 “離就離!誰怕誰!”眼瞅著兩口子誰也不讓誰,楊建國給馬公社使了個(gè)眼色,兄弟倆不約而同的松開了母親楊燈兒。 “爹!” “娘!”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