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王重冷聲道:“我們人一兩天不喝水沒有事,可地里的麥苗金貴著嘛,要是再澆不上水,指不定有多少麥苗要干死了。” “就是嘛,這麥子都干成啥樣了,就等著澆水續命呢!”李大有手里還抓著幾顆已經干死了的麥苗,一臉心疼的道。 馬得福還想說些什么。 可王重卻搶先道:“你帶著大有叔他們去現場會,找領導解決問題,年輕的跟我留下來,我們在這里守著,要是半個小時后,你那邊還解決不了,那我們就要用我們自己的方法來解決問題了。” “王重,你······”馬得福激動地就要去抓王重,可話還沒說出口,手才伸到半空,就被王重一把握住手腕。 “馬得福,我敬你是我們的代理書記,一門心思的為我們考慮,但我請你考慮考慮我們的感受,我請你考慮考慮我們地里那些麥苗!” “你怎么說也是上過農校的,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里的道理,難道還要我教你?要是你去現場會解決不了問題,那地里的麥苗怎么辦?難道你要我們眼睜睜的看著那些麥苗都干死嗎?” 馬得福著急的道:“你放心,我去現場會保證把這個事······” “你拿什么保證?要是地里的麥苗都旱死了,你給鄉親們賠么?還是政府給鄉親們賠?還是讓鄉親們打掉的牙往肚里咽?忍了這事兒?就這么算了?” “不行!”王重話音剛落,二三十號年輕漢子就齊刷刷的站到了王重后頭,堅定的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不能就這么算了!” “王重哥說的對,我們不能盡指著那些領導!要是他們靠不住,地里的那些麥苗可都要旱死了!” “就是嗎,要是那些個領導都和那個狗日的站長一個德行,我們的麥苗不都要旱死了!” “得福!重娃子說的有道理,我們不能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李大有那叫一個著急,地里的麥子,那就是他們這些莊稼人的命嗎! “我和五蹲帶三十個人跟著你去現場會,剩下的都跟王重留在這里。” “大有叔······”馬得福還想說些什么,可看著鄉親們已經自動分好隊伍,年輕力壯的,紛紛站到王重身后,包括昨天剛剛和水站的人干架然后被扣下來的楊三。 “得福,你要是不想我們這邊鬧出啥事情來,就趕緊去現場會,把事情辦好!” “從這里到現場會也就半個小時的路程,你們走快些,二十多分鐘就能到,事情辦完了,直接打電話到水站來,要是辦不成,那我們這邊就自己辦了!” “王重哥說得對,我們自己辦!”鄉親們里頭,就數楊三叫囂的最厲害。 昨兒個被扣在水站一個小時,最后還得給人家道歉,分明是水站的人不放水,罵人在先,要是今兒他們把水給放了,楊三也就算了。 可水站今兒這事兒辦的,分明把他們金灘村的人當猴耍嗎! 新仇舊恨,楊三哪里還咽的下這口氣。 王重抬起手腕,露出手表,說道:“已經過去三分鐘了!” “走走走!快走快走!” “多耽誤一分鐘,地里的麥子就有可能多干死一棵!”李大有和五蹲一左一右,趕緊推著馬得福朝著現場會的方向而去。 馬得福也知道,現在的他,根本攔不住王重他們,心中焦急的他三步一回頭,最終咬緊牙關,下定決心,推著自行車加快速度。 目送著馬得福帶著人逐漸遠去。 “王重哥,現在我們咋辦?”四五十號人圍在王重身邊。 “楊三,你帶人去看看有后門不。”王重冷靜的發號施令。 “我這就去!”楊三帶著帶著幾個鄉親,沿著圍墻一路跑著走的。 “大家伙分散些,把水站圍起來,別讓里頭那些狗日的翻墻跑了!”王重已經帶著幾個身高力壯的年輕小伙,站在鐵門前:“半個小時一到,要是得福那邊還沒解決,我們就自己來!” “我們自己來!”留下來的,多是些年輕力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有王重領頭,又是為了自家視作生命的麥苗,連盯著鐵門里的工作的人員的眼神都變得凌厲兇惡起來。 “你們想干啥!”鐵門后,工作人員看著氣勢洶洶的眾人,語氣有些顫抖的道。 王重高聲道:“你們站長不在,總有個主事的吧!讓他出來,把話給我們說清楚!別什么事都推給那個狗日的站長。” “對!讓他出來,把話說清楚!”鄉親們紛紛為王重助威。 “說什么說,說了站長不在不在,這都是站長嚇得命令,你找哪個都一樣!”隔著一扇大鐵門,外頭才幾十號人,他們還真不怕。 “你們什么意思?”王重還沒咋的,鄉親們就先不干了,瞧水站這些人的態度,根本就沒有給他們解釋的打算。 “還能什么意思!有事你們找站長去,我們都是些聽吩咐辦事的工作人員而已。” 聽著這推諉之言,王重那叫一個氣。 “移民吊莊工程本來就舉步維艱,現在還有你們這些個專門為難我們吊莊戶的,仗著自己管著水站就胡作非為,說我們是吊莊戶老山漢,看不起我們也就算了,我們大度,不和你們計較,可你們收了錢又不辦事,放那一點點水,日弄我們呢?” “我們沒這么說,你們怎么想是你們的事!”話雖沒這么說,可不管是語氣還是態度,都透著這個意思,而且還有點心虛。 王重搖搖頭,嗤笑一聲,陰陽怪氣的道:“我們怎么想?你怎么不看看你們是怎么做的。” 門后的幾個工作人員不再言語。 王重轉身對著鄉親們陰陽怪氣的道:“鄉親們,人家現在管著揚水站呢,開不開閘,開閘了放多少水,都是人家說了算,現在是我們的麥苗要干死了,是我們要腆著臉求他們,那麥苗又不是人家屋里的,我們的麥苗干死了,和他們屁關系沒有。” 王重的話,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一瞬間,站在鐵門外的幾十口子人,看著鐵門后的哪兩個狗日的東西,眼睛瞬間就紅了。 鄉親們壓在心底的怒火被勾起,一個個咬牙切齒,義憤填膺,跑到鐵門前,使勁兒的搖門,想要把鐵門打開。 “狗日的,你們不給我們放水,讓地里的麥苗干死,那就是要我們的命!” 那幾乎紅了的眼睛死死盯著鐵門后那兩個穿著制服的年輕人。 “狗日的開門!給老子把門開開!” 鐵門后的兩個工作人員臉色瞬間就變了,眾怒難犯,眼抽簽鐵門外一個個紅了眼的鄉親們,瞧著那一副要把他們給生吞活剝了囫圇個咽下去的猙獰神情,心里的那點底氣徹底沒了。 “鄉親們你們別激動,別激動!” “怎么放水,放多少水,是站長說了算的,我們就是幾個打工的,哪里做得了站長的主嗎!” “······”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