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母親并未去過龍韜院,甚至未跟兒子的同學、同袍們接觸過,是以不知道他們之所以愿意西征,并不是為了在蠻荒之地建一區區藩國,而是在為后世子孫拓展生存的空間。 他們是我族的英雄,是千百年后,一定會彪炳史冊的英雄!” 耶律阿不里感覺就像是喉嚨里突然被塞了一個大鴨蛋一樣,被噎的雙眼翻白,而且他還不敢反駁,因為張賢炅這些話是目前張周王朝最為政治正確的話。 一看母親被自己給堵住了話,張賢炅更加激動,他忽地站起身來,來回走了兩步之后大喊道: “吾張賢炅,是無上天的佛子,是中原帝皇與契丹狼王的兒子,生來就是要往西去,讓極西之地所有部落臣服于大周的桃花石可汗,吾就是無上天安排給他們的狼主!” 耶律阿不里難以置信的看著張賢炅,越看,他那張霸氣、自信和倔強又堅毅的神色,像極了耶律阿不里只見過幾次,但印象極為深刻的祖父-耶律阿保機。 半晌,極為震撼又有小許莫名慌張的耶律阿不里站了起來,他稍微后退了那么幾步,緩緩背過身去,身體忍不住開始顫抖。 在這一刻,耶律阿不里終于發現,她倚為實現政治抱負的兒子,根本不是她可以掌控的存在。 “好一個狼主!聽說符家的張十郎也不肯去吐火羅就藩,自稱幽燕之虎,要去做鞭撻大秦人的安提拉可汗。 沒想到我們耶律家也養出了一個契丹之狼,你們還真是親兄弟,我管不了你了!” 看著母親耶律阿不里遠去的背影,張賢炅緩緩舒了口氣。 他知道母親的心思,想著自己去樂浪就藩之后,也可以如同兄長燕王慕容信長的母親曹貴妃那樣,過一過攝政王后的癮。 但這并不是張賢炅想要的生活,父皇也不會放只有四十歲的母親去平壤。 或許等到八年后十八郎長大,父親會成全母親這點小心思,那樣對于所有人,才都是好事。 。。。。 慈安殿中,皇后曹延禧與皇四子張賢景這邊又是另一番景象。 今年剛滿二十歲的張賢景不斷擺弄著身上的佩劍,一會在房間里做威武狀走來走去,一會摸著身前的鋼片布面鐵甲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皇后曹延禧則伏案大寫,一封封書信不斷被身邊的宮女分類歸檔,然后投遞到各個以前從來不會出現在曹延禧視線中的隱秘地方。 而在這隱秘地方收到書信的人,不是什么名臣大將,也不是勛臣豪商,而是大量在河隴、關中、寧夏、地區,類似平西堡陳老蟲那樣的基層武士。 這些武士大多是受了曹家大恩,也有本身就是曹家子弟散到各處去的,曹家一直努力經營著這股勢力,讓他們在一定程度上對曹家相對忠心。 絕對的忠心就別想了,要知道如今寶座上坐著的,不單單是個皇帝,那是中土大皇帝、草原可汗、極西沙赫沙阿,更是現世佛無上天。 在這種皇帝面前,其余所有人都不過是追隨他的信徒。 曹延禧現在可以用昔日恩典,讓下面人挑選出最精銳的武士保護張賢景西行,但其他的,恐怕信才發出就會被舉報了。 親手寫完了六十多封信,曹延禧抬頭看著仍然還是一副興奮模樣的張賢景,慈愛的笑了笑,沒讓人打擾他。 這張賢景不容易啊! 雖然滿朝上下都知道他就是太子,但卻一直沒有拿到正式的承認。 敦煌郡公-歸義郡王-涼王-太子,這四部曲,張賢景走到敦煌郡公就走不動了。 上有來自父親千古一帝張圣人考核,中有母親皇后曹延禧和在他身上壓了全部籌碼追隨者的期望,下有至少三十個兄弟的虎視眈眈。 這導致張賢景在絕大部分時候,都一板一眼的維持著太子這個國之儲君應有的風度。 只有到了母親曹延禧這里,張賢景才會有片刻縫隙露出自己性格中跳脫的一面。 “我兒可知,你父皇為何要在此時調集大軍,命你為帥,西征大食?”曹延禧等到張賢景興奮過后,才緩緩的問道。 張賢景點了點頭,“兒知道,大食人乃是昔年能與大唐齊驅并駕的天下大國,也是我華夏能夏君夷民控制的最遠處,只有攻陷巴格達城,滅亡了黑衣大食,才能讓父皇武功達到極限。” 曹延禧也點了點頭,“這只是第一重原因,我兒可還知道剩下的幾重意思?” 張賢景思考了一下后說道:“若是還有,孩兒只能想到一點,那即是二兄安國大王瑀此次率五弟和十弟西征,三戰三勝,既化解了河中的諸夏君王的亂局又收復了整個呼羅珊和波斯,功勞絕大。 但如此一來,功勞全在二兄身上,安西以西本就朝廷掌控力較弱,朝廷若不出兵,一來波斯不一定守得住,二來就會讓安西以西的百姓只知道二皇兄而不知朝廷。” “我兒果然聰慧,不過還有兩點你沒看見。”曹延禧拉著張賢景坐下,繼續給他解釋道: “其三,你現在爵位止步敦煌郡公,很大的問題是因為在諸位年長皇子中,只有你沒有軍功。 你看你信長兄長,乃是天下無敵的統帥,替朝廷攻下了樂浪、朝鮮、朝日、蓬萊四省。 你兄楚國大王張賢存,安定云南,出兵協助收復靜海軍,十年間還向南拓地兩千里,設大小封臣一百二十一。 近日還上書,說楚藩三萬大軍已經準備完畢,隨時可以出動占領東天竺。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