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他媽的世界上,到底有沒有佛? 。。。。。 慈賢法師在北平府等了張鉊十幾天后,就等不住了,只覺得心里仿佛有一團火一樣,燒的他渾身極度憋悶,只覺得想要吐血。 為了壓制這股心魔之火,慈賢法師干脆回到了他掛單的錦州府普濟寺。 這座寺廟就是后世錦州大廣濟寺,著名錦州遼代古塔,就在這座寺廟之中。 只不過此時,普濟寺還沒經過遼國歷代皇帝修繕,規模還比較小。 慈賢法師回到廣濟寺后,立刻就把自己關了起來,在禪房中面壁靜思。 可是這種以往克制心中欲望的辦法,根本無法解決現在他心中的這個問題。 這普天之下的百姓,到底是生活在一個有神佛的世界,還是沒有神佛的世界? 若是有,這一切都被神佛安排好了,這世人到底為何而活著?生存有何意思?人之生老病死到底從何而來,靈魂又該往何處去? 三月中,慈賢法師再次步行十余日,從錦州走到了承德府,來到未來準備供奉張鉊的大昭明寺,就在大雄寶殿外尋了個蒲團打坐,至此就再未離開。 直到了這刻,張鉊才有些相信,這位著名的高僧,是真的被心魔給捆住了。 。。。。 張鉊穿起了一件緇衣,這件緇衣已經非常破舊,只從表面遍布的毛球,就能想象的到,它經歷了多少的歲月。 慈賢法師隔老遠都看到了張鉊,他跪坐在蒲團上并未起身,而是口宣佛號之后,淡淡笑道:“法王著相了,布衣還是錦衣,都不能改變法王之本相。” 慈賢法師只是對張鉊拋出了問題趕到敬畏與困惑,對于張鉊本人,對于他把自己搞成現世神佛這一套,慈賢法師其實是有些反感的。 張鉊淡淡一笑,“法師既然以為吾不管是著布衣還是錦衣都無甚區別,為何卻要關注于此,是否法師才著相了?” 慈賢法師聞言,愣了幾息之后,隨即淡淡一笑,“心魔果然厲害。老僧確實著相了。” 說著他從身邊拉過一個蒲團擺到了對面,并示意張鉊坐下。 張鉊沒有拒絕的坐下之后,慈賢法師方才開口問道:“法王曾說,這世上有東勝身洲、南贍部洲,還有佛陀解除饑苦之三寶,更有滄溟之水,出處何在?” 說著,慈賢法師猛地盯住張鉊:“法王千萬不要說,這是佛陀告訴您的。 因為四大部洲最早出現與阿含經中,彼時佛陀早已入滅多時了。至于滄溟之水,那是李太白說的,跟佛陀完全無干。” 張鉊心里都笑嘻了,感情你個大和尚,嘴里念著‘南無釋迦摩尼佛’,心里卻是個無神論者。 或者說,眼前這人不是那種搞迷信的騙子,而是一個很清醒的哲學家,是個文化人。 這樣的人,才好用啊! 延壽和尚不是要印證嗎?但從寧波出發想要橫渡太平洋還是太不現實,若是從日本嘗試,或者沿著海邊順著大陸往北去,還真有可能做到。 大航海可不是一個美妙的詞,沒有超強的執著毅力,甚至沒有宗教這個心靈鴉片的加持,是很難堅持下去的。 這個慈賢法師和他的徒子徒孫,以及江南的延壽和尚,不就是最合適的人嗎? 當即,張圣人也跟慈賢法師打起了機鋒,“佛陀自在我心,我之大圓滿,皆因我心得渡,遵循佛陀的慈悲之意。 法師若要問我如何知道這一切,我會說,這是天意,是天意讓某帶來的格物學、化物之學、地理學、生物學和植物學,讓某知道這一切的。” 慈賢法師忍不住用手摸了摸他那毛刺刺的大頭,剛才張鉊說的這些,除了格物和地理這兩個詞他有點熟悉以外,其余的詞他都聽得懂,但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