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但到了現(xiàn)在,張周朝廷運轉(zhuǎn)開始正常了起來,沒有像以前那樣需要倚仗河西商會的捐輸。 同時,由于孟蜀、馬楚、南平等地歸于國家,也不需要河西商會協(xié)助朝廷對他們卡脖子。 這種情況下,河西商會的作用,開始從正面急速滑向了負面。 商會中,腐化、貪污乃至欺上瞞下開始頻繁出現(xiàn)。 甚至在河西商會內(nèi)部,形成了利潤三成給皇帝,兩成為經(jīng)費,剩下五成各家分潤的局面。 而在這其中,對河西商會迅速墮落腐化起到最大作用的,不是曹萬金和不是康金山,更不會是遠在天邊的米國忠,而是曹仁尊。 他在曹萬金當(dāng)上河西商會會首之后,立刻通過皇后曹延禧的點頭進入了河西商會。 隨后利用沙州敦煌的地利和以曹氏為首的老歸義軍派的坐地虎優(yōu)勢,迅速擴大了在河西商會中的影響力。 現(xiàn)在河西商會在承天涼州府和敦煌府,這兩個河西走廊的一東一西關(guān)口坐地收錢的模式,以及如今的分配模式,就是曹仁尊建立起來的。 誠然,當(dāng)初曹延禧之所以會同意曹仁尊進入河西商會,其實是張鉊同意的。 張鉊原本的安排,是想讓曹仁尊這樣的歸義軍上輩老人進入河西商會,這樣他們就可以在不過多介入政界和軍界的情況下,享受張周一統(tǒng)天下帶來的福利。 畢竟雖然老一輩的歸義軍對張鉊來說全是負擔(dān),但是年青一代和下一代的歸義軍,張鉊還是用得著的,甚至必須要引為心腹的。 讓這些老家伙享受一下紅利,利用河西商會的半官方優(yōu)勢,隨便搞一點轉(zhuǎn)手貿(mào)易或者就在敦煌搞點客棧、騾馬行、銀錢票莊,每年隨便掙個幾萬貫,日子過得不要太安逸。 但是我張圣人還是遠遠低估了人性的貪婪程度,以曹仁尊為首的老家伙們,他們連這種穩(wěn)賺不賠的生意都不想做。 他們想做的,是更省事和更能抓住權(quán)力的坐地虎生意。 其實張懷慶就對張鉊提起過曹仁尊他們的事情,這位張家祖父級的老家伙雖然能力不強,但是他有個優(yōu)點,作為張義潮唯一還在世的侄子,他是真把張周看成張家家業(yè)的。 所以他寧愿把女兒、孫女拿去讓張鉊搞聯(lián)姻,順便收個十幾二十萬貫彩禮,也不跟曹仁尊他們瞎搞撈錢。 在西京留守任上的時候,張懷慶就幾次給張鉊秘密上書告狀。 只是當(dāng)時張鉊正處于關(guān)鍵時期,沒有精力也不能立刻就來解決這個問題,只能裝聾作啞。 這可把張懷慶嚇壞了,然后他故意瞎搞亂整,最后成功把這個定時炸彈丟到了裴遠的手里。 裴遠一接手,立刻就開始從各個方面懟曹仁尊,兩人的關(guān)系可以說非常之惡劣。 如果這時候有個人能給曹仁尊做一做分析,他就會發(fā)現(xiàn),他面對的并不是什么千載難逢的機會。 所謂皇帝很可能回不來,或者回來也來不及,根本就是不可能發(fā)生的。 他面前看起來光明的未來,實際上就是一個巨大的陷阱,一個張皇帝還沒從東京起駕,就計劃好了的陷阱。 因為不管是老歸義軍還是河西商會,再怎么瞎搞,那都是皇帝的腹心成員。 哪怕就是張鉊要針對他們,小懲大誡是可以的,不留情面的斬盡殺絕根本做不到,里面牽扯的關(guān)系太深了。 張鉊要敢對他們下狠手,整個老歸義軍派,甚至大部分的東歸派和元從派都要被牽連,這是在自毀根基。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