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京兆長安府,大興善寺。 這也是一座千年古寺,始建于晉武帝司馬炎泰始二年,即公元266年。 因位于長安城內的靖善坊,因此取大興城的興和靖善坊的善,稱為大興善寺。 不過這座密宗的祖庭,在唐武宗會昌滅佛時期受到了極大的破壞,被拆除的僅存鐘樓、鼓樓和前門。 到了朱梁時期,長安成了朱溫和李茂貞的拉鋸之地,僧侶不是被殺,就是被勒令還俗充做了力夫,大興善寺遂徹底的衰敗了下來。 與白馬寺一樣,同樣是到了張鉊入主東京,大興善寺才開始了復建。 或者說還要更早一些,早在張鉊打通河西商路,長安城開始恢復生機之后,大興善寺的復建,就已經開始。 其天王殿和大雄寶殿更是今年年初才落成,端的是氣勢恢宏、肅穆莊嚴。 大雄寶殿中,一相貌類似天竺人,形容枯瘦的老僧,看著莊嚴的佛像,恢宏的殿堂,不由得滿眼迷醉。 他身后,則跟著兩員雖著緇衣,但氣質不像出家人的壯漢比丘。 “南無大悲觀世音,愿我速知一切法。南無大悲觀世音,愿我早得智慧眼。南無大悲觀世音,愿我速度一切眾。南無大悲觀世音,愿我早得善方便?!? 僧人一邊唱念大悲心陀羅尼經,一邊加快腳步,歡喜地四處觀望。 半晌,僧人帶著兩個壯漢比丘又回到了大雄寶殿正中。 “善哉,善哉。汝等可知,貧僧看見了什么?” 后面兩壯漢完全摸不著頭腦,看起來年紀稍小一點的探頭問道:“法師看見了什么?可是見這大廟金碧輝煌,想要在此駐留? 也不知齋飯滋味如何,能否多放點油水?某家著實有些饑餓了?!? “怎的一張嘴就是吃吃吃,難怪你們這些吐谷渾蠻成不了大氣!” 年長一些的,麻臉小眼,膚色黢黑如昆侖奴,聽到年輕人又在提吃的,不由得怒火中燒。 哪知年輕人把脖子一耿,白眼一翻,“我赫連部是吐谷渾蠻,你閻昆侖,你慕容家就不是吐谷渾蠻了?” 這個膚色黢黑的年長比丘,正是劉知遠的同母弟‘閻昆侖’慕容彥超,而年輕一些的比丘,則是陰山吐谷渾赫連部的赫連海龍。 而他們身前的枯瘦天竺僧人,則正是那日出現在了香積寺,與張鉊打過照面,被稱為歷史上最后一個天竺高僧的慈賢三藏法師。 他聽到身后兩人爭吵,并未生氣,當然也沒上去勸解,而是繼續在這大雄寶殿的釋迦牟尼佛像前蒲團上,頌唱起了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吐谷渾人篤信佛陀,赫連海龍這樣一直在部落中做吐谷渾人的,又比慕容彥超這樣的殺才更信一些。 他見慈賢法師跪坐念佛,也緩緩跪坐下去,嘴里跟著唱念著,‘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 慕容彥超站立了一小會,也覺得無聊,最后也找了個蒲團跪坐在地上。 一直等到二百六十字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唱念完畢,慈賢法師才睜開眼睛,他未轉身,繼續問起了慕容彥超和赫連海龍。 “方才老僧問兩位,可知老僧看見了什么?現在可有所悟?” 赫連海龍搔了搔腦袋,四處看了看,心里暗暗吐槽,法師你看見了什么,我從哪知道去? 慕容彥超則是老江湖了,自然知道這是什么意思,他嘆了口氣,“法師,您有話就直說,我等這樣的粗人,哪懂得法師的機鋒。” 慈賢法師嘿嘿一笑,臉上竟然浮現出了頑童般的笑容,“老僧在這大殿中,在這大興善寺里,看見了佛啊!” 赫連海龍聞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指著大雄寶殿中的釋迦牟尼佛、彌勒佛、迦葉佛說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