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李孝逢一下就親熱了起來,出現(xiàn)在勛臣官員圈子中,還對姓張有些自矜,不用說,極大可能就是周國的皇親。 果然,當(dāng)李孝逢客氣的說了句,舍人竟然是國姓,想來定然富貴后,對面那是一點(diǎn)也不矜持啊! “張姓雖是國姓,但也是大姓。當(dāng)然某家投胎投的好,家父是圣人堂兄,某也叫圣人一聲叔父。” 李孝逢于是趕緊把姿態(tài)放的更低了,“在下是蜀國來的使臣隨員,不想能認(rèn)識一位皇親國戚,實(shí)乃三生有幸啊!” 張烈明在心里冷笑一聲,你是個毛的使臣隨員,不過他就是來忽悠李孝逢的,當(dāng)然不會點(diǎn)破,當(dāng)即大大咧咧的一擺頭。 “什么皇親國戚,某家就是個米蟲而已,交朋友單憑本心,提這些俗世身份做甚?” 李孝逢立刻就粘了上去,他來出使,最重要的任務(wù)就是來提前打探紹明天子的口風(fēng)。 這下有個看起來傻乎乎的皇親出現(xiàn)在面前,那還不趕緊把關(guān)系給搭起來? “真豪杰男兒!果是中原上國貴戚,如此平易近人。 舍人若是不嫌棄,某這里有些蜀中來的劍南燒春,敢請舍人一起共飲。” 張烈明本來是裝出一副不要打擾的樣子,這一下聽到劍南燒春的名字,不由得喉頭滑動,眼睛都亮了,把一個好酒之人,表演的神形兼?zhèn)洹? 呃!或許也不是演的,美人、美酒、美食,本來就是我張大副指揮使的最愛。 此時的酒,由于釀造方法的原因,大多渾濁不堪,酒精度也非常薛定諤,搞不好喝了滿滿一肚子,還達(dá)不到熏熏然的地步。 而蜀中的劍南燒春,自初唐起就被選入宮廷做貢酒,詩仙李白甚至都曾因為要喝劍南燒春,而在冬日當(dāng)?shù)袅俗约旱钠ひ\子。 此酒少有濁液,清冽甘甜,香氣撲鼻,更難得的是酒精度極為穩(wěn)定,基本就在十五到二十度上下,乃是此時的極品美酒。 這孟蜀與中原交通不暢,加之蜀地到中原行路頗難,一壇劍南燒春在東京,價格高到連張昭都等閑舍不得拿出來招待人。 這下聽到有劍南燒春喝,張烈明哪還忍得住,反正他的任務(wù)也是去接近李孝逢。 其實(shí)也不是沒有酒液清冽度數(shù)又高的酒,張昭在安西時期搗鼓出來的蒸餾酒就是,不過由于太耗糧食,被張昭嚴(yán)禁將蒸餾方法流出了。 而且這酒度數(shù)太高,也不大受人待見,張圣人的妗娘曹元猩就評論過,稱為‘是何牛馬尿水?沒得讓人頭痛欲裂!’ 李圣天也埋怨喝了這酒,完全沒有斗酒詩百篇的豪邁,兩杯就讓人丑態(tài)百出,實(shí)在不是什么好酒。 也就是頓珠、蠻熊這樣的喜歡喝。 。 。 這邊張烈明和李孝逢一個裝傻,實(shí)際上心中早有準(zhǔn)備,一個覺得對方傻,想從對方那里弄來些有用的情報。 自然是郎情妾意...啊!不對!自然是情投意合,呃!好像也不太對。 反正兩人立刻就成為了至交好友一般,喝著價值千金的劍南燒春,一邊開始對已經(jīng)開始馬球評頭論足。 競技與對抗,從來都是人類生存的主流,在不動刀劍的情況下,沒有比體育運(yùn)動,更能引發(fā)人類身體里潛藏著的這部分基因的歡愉了。 剛開始的時候,不管是各國使團(tuán)還是河北土豪,亦或是本地的東京百姓,所有的關(guān)注點(diǎn)都在女人的胸脯和臉蛋上。 雖然不至于有人敢污言穢語,但關(guān)注點(diǎn)在哪?是個男人都明白。 但是馬球賽開打之后,很快所有人的注意力,就從胸、臀、臉蛋上,被轉(zhuǎn)移到了賽事上。 因為這兩支由張昭授意組建的馬球隊,水平非常高,不管是策馬奔馳還是擊球、護(hù)球,都顯示出了非常高妙的馬上水準(zhǔn)。 其中心懷他意的南唐李景達(dá)和孟蜀李孝逢,更是看的心驚肉跳。 這不是什么男兒,更不是軍人,而是一群女人,還是出自周國勛臣自家的女人。 而周國的女人們都已經(jīng)如此彪悍,馬術(shù)如此高超了,他們的父兄兒子該是什么樣的水準(zhǔn)? 如果把這馬球桿換成馬槊,馬擊球入筐當(dāng)成騎射的話,李景達(dá)看的臉頰直抽抽,他突然發(fā)現(xiàn),這些女人如果肯拼命,也能算是不錯的騎兵小隊了。 “彭!”一聲巨響傳來,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站了起來,因為場中兩匹馬兒發(fā)生了劇烈的碰撞,一時間塵土飛揚(yáng)。 原來紅藍(lán)兩隊打成了三比三平,下半場時間也快到了,藍(lán)隊中府州來的折賽花策馬勐沖,眼看就要將球打進(jìn)。 而紅隊自然不甘落敗,沙州羅家出身的羅四娘子殺紅了眼,竟然直接策馬擠了過去,想要來個美式攔截。 折賽花是什么人!那是身雖女身,志邁丈夫的奇女子,怎么可能畏懼! 于是在眾目睽睽下,她兩連人帶馬撞到了一起,連戰(zhàn)馬都給撞翻了。 張昭也豁的一下站了起來,可別把人給搞成重傷了! 同樣身穿男裝的皇后曹延禧甚至一下跳了起來,就要去查看情況。 不過還好,塵土還沒落地,就見折賽花一個翻滾就從塵土中鉆了出來,雖然有些狼狽,但人沒事。 眾人見折賽花沒事,頓時就起了一陣歡呼。 緊接著,羅家的四娘子也一瘸一拐的出來了,雖然她連帽子都掉了,腳也有些一瘸一拐的,但沒被幾百斤的戰(zhàn)馬壓住,就是萬幸。 張昭長長松了口氣,人群也松了口氣。 折賽花臉上滿是塵土,但她沒管自己的形象,而是憤怒的指著羅四娘子,大聲怒吼:“你犯規(guī)!你犯規(guī)!” 羅四娘子崴了腳,又被重重摔到了地上,疼的眼淚只在眼眶中打轉(zhuǎn),但也絲毫不顧傷勢的拖著腿沖了上來。 “分明是你馬術(shù)不精撞了過來,反倒怨我?” 這一看兩人沒事,隊友們都涌了上來,那叫一個精彩,觀眾在起哄,有人支持折賽花,有人支持羅四娘子,吵成一片。 兩領(lǐng)隊曹十四娘延瑛和韓國公主李貞兒都沖了上去,不過不是去解圍,而是這兩位要上去對噴了。 張昭趕緊給皇后曹延禧使眼色,可不能讓這兩打起來了。 于是,亂哄哄之中,皇后曹延禧身穿男裝走到了場中。 四周鬧哄哄的聲音一下就沒了,只剩下各國使臣和河北土豪們低眉順目不敢去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