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張昭確實在和州還沒有渡江,三萬五千大軍,也只渡過了趙匡胤所部五百騎和虎廣帶領的兩千武寧軍以及少量水軍。 這一是因為渡江的船只有所不足,當時為了迷惑南唐,瓜步一帶的水軍戰(zhàn)船都沒有動。 現在有的,只是沿路而來繳獲的漁船以及和州找到的一些。 當然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張昭沒有徹底拿下南唐的心思。 而這也有些迫不得已的味道。 自他出征已經快五個月了,張昭帶來的兵馬,特別是本部的河西精銳,都很不習慣江南的濕熱。 更重要的是,河西兵馬從離開河西進入中原開始,已經一年多沒有回過河西了,軍中的思鄉(xiāng)之情非常嚴重。 給他們放放假,讓他們回一趟河西隴右,可以說是已經迫在眉睫。 而劉知遠還沒解決,張昭不能再把僅有的這點戰(zhàn)心,再繼續(xù)浪費在了江南。 昨夜經過一夜的商談,統合各軍的情況,張昭其實在心里已經下了判斷。 如果他做出渡采石磯的樣子,南唐朝廷還是沒有反應的話,他就干脆不渡江了。 只是這樣一來,對他的聲譽肯定有所損傷,跑了幾百里下面的士兵什么也沒得到,心中肯定有怨氣,那就必須用自身的威信來壓制不滿。 但這不是長久之計,也不可能總用這一招。 張昭握了握拳,或許實在沒辦法的話,那他就只能將南唐在江北所有的富戶洗劫一空,然后將揚、泰、除等州縣的居民盡數帶走,然后焚毀揚、泰等州的州城。 只有這樣,他才能有足夠的財富饗士卒,然后還能重創(chuàng)南唐的經濟,也可以讓他看起來更像是個戰(zhàn)勝者。 只是走到了這一步,那這次南下的成效就會打一半的折扣。 他能收了楚州等地乃至淮南的人心,但是卻會失去江南的人心,下一次再來的時候,南唐的抵抗會更加的堅決。 但愿李璟能聰明一點,快點過來叩頭求饒,那樣才能避免出現一個雙輸的結果。 所以張昭現在糾結的,已經不是渡不渡江,而是到底要不要做的這么絕,以及失掉以歸義軍為基本盤的周軍,身上苦心經營起來的仁義之氣。 這到底值不值? 當然,也還有個小小的后顧之憂,那就是鎮(zhèn)守除州的馬殺才來報,南唐壽州清淮軍節(jié)度使劉仁瞻,又暗戳戳的跑了過來。 清淮軍一萬五千人再次在除州西北的將軍嶺下寨,還收攬了逃入山中的一部分濠州定遠軍。 馬殺才派了一千多騎去攻打了一番,他發(fā)現劉仁瞻發(fā)了瘋一般的在將軍嶺伐木修寨,布置的也很有章法。 馬殺才除了第一次突襲打殺了幾百清淮軍以外,此后就找不到破綻了。 這一兩萬人就仿佛要在山上安家一般,也不出擊,就在山上龜縮,馬殺才沒辦法,只能派出游奕騎隨時監(jiān)控。 白從信在張昭身邊皺著眉頭,“圣人,要不讓臣一萬精騎,前去配合馬殺才打殺了這些壽州軍。” 張昭摸了摸下巴,“咱們真的去打他們,就中計了,想不到啊!這劉仁瞻的兄長是楊行密的女婿,他卻對李璟這么忠心。 這家伙知道咱們要渡江了,就是在肉身投餒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