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東京開封府,蔡河邊,趙普的腳步有些踉蹌,腰間掛著的一串錢,讓他覺得分外沉重。 這沉重,不是物理意義上的,而是心里上的。 自從發(fā)現(xiàn)了珍寶兒的金牌后,趙普在甲三庫,又發(fā)現(xiàn)了大量用來佩戴的金銀飾物。 這明顯都是被劫掠去的,在場的大小掌柜雖然沒說話,但心里都明白,這些金銀飾物來自何處。 這額外給的一貫多一點出工銀,就是大相國寺封他們口的賞銀。 剛剛走到家門口,趙普之弟趙安易歡喜的撲了過來,看見趙普腰間的一串錢后,更發(fā)出了驚嘆的滿足聲。 病中的娘子魏氏,也正強撐著身體依門而盼,看見趙普平安歸來的身影,臉上盡是溫柔點笑意。 婷婷鳥鳥十五歲,布裙荊釵顏色麗的小姨子也抱著他襁褓中的兒子,歡欣不已。 趙普雖然心里很沉重,但他看到了親人,臉上也還是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他從小姨子手中接過兒子,小姨子就和很自然的和妻子一左一右的伴著他往屋內(nèi)走去。 性格跳脫的弟弟趙安易則得了他的吩咐,正要去買一些精白面粉和羊肉、雞子等。 “大哥哥,奴想吃一碗沙糖綠豆甘草雪?!? 十五歲的小姨子最是好嘴,眼見姐夫得了一貫多錢的賞賜,立刻就揪住趙普的胳膊開始撒嬌。 “哈哈!好!買!買大碗的!”趙普心情大好,對著弟弟趙安易喊道。 嗯!能抵得住青春美貌小姨子撒嬌的姐夫哥,大抵是沒有的,除非他不正常。 正直青春期的弟弟趙安易撇了撇嘴,嘴里都囔的。 “一碗砂糖綠豆甘草雪就要好幾文錢,都能賣半個羊頭了?!? 此時的東京,因為朝廷專賣,糖的價格非常高,就賣這么一大碗糖水的錢,尋常人家省著點全家都能吃一頓了。 “都囔個甚!少得了你的吃食?去切一整個批切羊頭,再買些侍弄好的豬獾肉,打四角酒來,你我兄弟晚些喝上一杯!” 對于叛逆期的弟弟,趙普可就沒這么溫柔了,當頭就是一頓罵。 不過趙安易也不在乎,批切羊頭就是切得細細的羊頭肉,那是他的最愛,豬獾肉雖然賤了些,但量大管飽。 四角酒差不多是后世的二斤左右,足夠兄弟倆好好喝上一頓了。 。 。 這一頓飯,是趙普家這幾年來吃的最好的一頓,不到十年的時間,作為中原最繁華的城市,東京開封府遭遇三次城破,大多數(shù)人都是在艱難求活。 趙普妻子應(yīng)該是肺上有些毛病,雖說不是肺癆,但身體一直不是很好。 她看著趙普一直給妹妹夾菜,臉上并沒有半分不滿,反而很是欣慰。 因為自從她產(chǎn)子之后,身體就更差了,別說收拾家務(wù),不讓人伺候就算不錯了,連盡一個妻子的責(zé),人道都行不了。 自己身體自己知,趙妻知道自己不會長命,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丈夫和兒子。 若是走后,能讓丈夫娶妹妹作為續(xù)弦,那她也就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了。 雖然是低度的果米酒,但趙安易還是有些喝多了,他東倒西歪的踉蹌了幾步,最后栽倒在了地上,直接就睡著了,趙普也有些醉眼朦朧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