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適逢早日間吹了一點小風雪,趙延壽等人身披白袍,在漫天風雨中,跟著晉軍派出的引導騎兵,車馬齊全的渡過滹沱河,去接受晉軍投降。 杜重威等人早就在營門口等候,雪中視線受阻,只看見有身穿赭黃袍者,身坐馬車中引數百遼騎至。 杜重威和李守貞、張彥澤等人,還以為是耶律德光親自到了,感動不已的他們立刻下拜迎謁。 結果沒想到近了才發現,來的人不是耶律德光而是是趙延壽。 眾人鼻子都快氣歪了,可是拜都拜了,也沒法讓趙延壽拜回來,杜重威等人也只能敢強忍著不言語,繼續完成拜謁。 自覺又壓了杜重威一頭的趙延壽極為得意,立刻將耶律德光給的赭黃袍遞給杜重威。 “天子召爾等前往拜見。” 杜重威一看耶律德光連赭黃袍都舍得給,頓時心花怒放,剛剛拜了趙延壽的一點‘委屈’,立刻煙消云散。 這無恥之徒竟然就當著眾人的面脫掉外袍,換上耶律德光給的赭黃袍,恭敬的向北三拜。 拜完之后,杜重威絲毫沒有愧色,反到興奮異常。 他看著趙延壽,不但一點也沒有乞降之人的卑微,還隱約以中原天子自居。 “還請燕王引路,某當親往拜見上國之主。” 。 。 契丹軍營門口,趙延壽引杜重威前往拜見,耶律德光立刻讓遼軍大開營門迎接,見晉將都來拜見,這才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站在耶律德光身邊的晉朝降將周儒,一個一個的按照身形相貌辨認,隨后在耶律德光耳邊輕輕耳語了幾句。 耶律德光不動聲色的扶住就要下拜的杜重威,“卿等棄暗投明,某心甚慰,從即日起,不提前嫌,無有偏見,使契丹與漢,同心戮力。” 《鎮妖博物館》 說著,耶律德光把著杜重威的手,極為動情的繼續忽悠。 “汝國立功中國,我當不負前言。” 杜重威聽罷,淚珠從眼眶中滾滾而出,當即伊伊呀呀的頌唱了起來。 更率眾人于耶律德光面前邊呼邊舞,按照拜見天子的最高禮節,山呼舞蹈,叩頭謝恩,一眾晉將丑態畢露。 舞蹈完畢,耶律德光假裝左看右看,好像是漫不經心的問道。 “昔日在安陽河邊義救從人之皇甫節帥可在? 聽聞武寧軍節帥乃是涼國來的達旦人,最擅長舞蹈,且出來一見。” 杜重威、李守貞等聞言四面一看,這才發現,虎刺勒竟然沒在人群中。 這皇甫遇他們是知道的,是杜重威怕他沖撞耶律德光,被軟禁在了營帳中,只是這虎刺勒,怎的沒有跟來? 杜重威有點訕訕的,他拱手回答道:“皇甫遇生性莽撞,慮其沖撞陛下,便讓其在營中待命。 至于虎刺勒,臣亦實未注意,想來不會走遠,臣請派人探查。” 耶律德光臉色不變,無所謂的揮了揮手。 “且讓皇甫遇來晉見,至于虎刺勒,他若是不辨真主還敢逃離,日后定有他后悔的時候。” 十二月二十五,耶律德光封杜重威為太傅,李守貞為司徒,盡數吞并六萬余晉軍。 而且他這次也學乖了,并未立刻直接揮軍南下,而是先準備占據河北之地,再做打算。 二十六日,耶律德光以杜重威為先鋒,引大軍到恒州城下,杜重威親自出面命守將王周開門投降。 王周只有二千守軍,且未必都肯與他死于此地,知道事情已經不可挽回后,他在城頭大哭。 “受晉厚恩,不能死戰而以城降,何面目面行見人主與士大夫乎?” 哭罷,王周徑直返回署衙,尋了一斗烈酒一飲而盡,隨后便要抽刀自刎。 而王周兩個兒子知道父親神色不對,一直暗中跟隨,見王周要自殺,害怕此舉激怒契丹人,飛撲過來抱著大腿嚎哭勸說。 “大人盡了忠臣之節,子孫徒呼奈何?” 這時候,在署衙中的恒州軍校也趕過來苦勸,他們一起抱住王周,半挾持著他往東城門而去。 耶律德光順利進入恒州城,當即冊封王周為武勝軍節度使,數萬契丹兵馬,終于不用在于野外露宿了。 而契丹大軍進城以后,耶律德光只修整了一日,就迅速做出了調遣。 不搞兵事,改玩政治以后,耶律德光終于有了發揮能力的時候。 他沒有急著南下,而是派大將麻答,帶著遼軍以及投降的晉軍一萬,向北去往代州。 代州刺史王暉見數萬兵馬至代州城下,其中更有不少的晉軍降卒,方才得知杜重威已經獻了大軍投降,當即也不含湖,立刻滑熘的也選擇了投靠。 這一下,契丹人沒有南下,反而以兩萬兵馬占據了代州。 代州及雁門關一帶,歷來就是太原的北大門,契丹人在這里屯兵兩萬,立刻就把劉知遠的河東兵給吸引到了猩縣一帶,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接著耶律德光遣漢奸耿崇美取易州。 這耿崇美雖然在后世名聲不顯,但在歷史上,他們是與韓德讓家族齊名的標準契丹化漢人家族。 耿崇美更是娶了耶律德光的族妹衛國夫人耶律氏,此時身份地位遠在韓家之上。 易州刺史郭璘,也是代北武勛的一員,他是上次晉軍打破易州后,留任易州刺史的。 更可以說是晉軍白團衛村大戰勝利后,唯一保有的戰利品。 郭璘此人,治軍嚴謹,能與士卒同甘共苦,很受士兵和不堪契丹奴役之民的尊敬。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