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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 你是誰的天王(二合一,七千四百字)-《瀚海唐兒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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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昭自立大朝西漢金山大涼國并傳書于天下的時候,錦官城中孟昶,也正頭疼呢。

    讓這位邢臺老哥頭疼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爹孟知祥留下的那一批驕兵悍將。

    雖然在六年前孟昶下狠手殺了中書令李仁罕,并夷滅其族,嚇得另一位驕橫老臣李肇跪地求饒。

    但這并沒有起到多少震懾的作用,反而是讓其余的張業(yè),趙廷隱等人分享了李仁罕的勢力和資源,愈加的驕橫不法。

    此時的孟昶也才剛剛得了花芯夫人費氏,雖然蜀地富庶,好奢靡,但孟昶現(xiàn)在還是個想有一番作為的熱血青年。

    能力不見得很強,至少有做一個明主的心,沒有坐在御床上,養(yǎng)數(shù)千宮女,跟下青樓一樣發(fā)買花錢,也沒有用七寶珍器做溺器。

    此刻,接到張昭的傳書,孟昶也是心潮澎湃,他對著身邊的宰相趙季良說道。

    “這張昭,雖然也是世家出身,以十八州歸國,算得上是人杰,惜乎張家沒于胡塵百五十年,早已失了氣魄。

    我若是他,絕不會稱什么西漢金山?jīng)鰢€以大朝遺民自居,手握數(shù)萬鐵騎,正當(dāng)與張軌、呂光一般,稱帝自立,雄踞西北,以圖關(guān)中呀!”

    趙季良聞言,側(cè)身看了孟昶一眼,隨后拱了拱手,很正式的說道。

    “此之所以陛下是割據(jù)之主,張涼王則胸懷天下,有吞吐天地之志的區(qū)別!”

    一句話,說的孟昶極為不自在,只能尷尬的笑了笑。

    這趙季良輔左他們父子二人,協(xié)助孟知祥奪取兩川,有大功。

    孟知祥病逝后,又是趙季良秘不發(fā)喪,全力支持,將孟昶送上了寶座。

    而且為人不貪不虐很是忠心,孟昶能殺李仁罕站穩(wěn)腳跟,多虧趙季良的輔助。

    所以哪怕他當(dāng)面把孟昶這剛二十一歲的君上狠懟,孟昶也只能賠笑。

    “德彰翁沒有見過那張涼王,何以說他有吞吐天地之志呢?”

    “臣請問陛下,當(dāng)今天下戰(zhàn)亂不休,兵禍不止的原因是什么?”趙季良朗聲問道。

    孟昶精神一振,這個我熟啊!平日里都聽周圍的人說膩了。

    “當(dāng)然是自大朝衰微二百年來,天下間未有誰家有實力一統(tǒng)江山。

    所以方才四方征戰(zhàn),民不聊生,如我大蜀這般安定的,已是極少。”

    趙季良搖了搖頭,沉默了半晌才說話,“若說原因是未有人能有實力一統(tǒng),是實情,但也只是表象。

    內(nèi)里原因,無非是大朝衰微以來,朝廷將地方軍政財民大權(quán),全部委予節(jié)度使一人。

    節(jié)度使又依靠下面的牙將支持,牙將又被下面的小校挾裹,小校則要籠絡(luò)底層的牙兵。

    這導(dǎo)致天下之利,全部被節(jié)度使-牙將-牙兵-小校-武人這個階層完全掌握。

    他們沒有治國之能,甚至就連自身的充足的財貨也撈取不到,除了劫掠,毫無其他辦法。

    情勢最壞時,節(jié)度使也不過就是牙將牙兵們推出來,幫他們撈錢的工具,一旦節(jié)帥撈不到錢,就要有性命之憂。

    如此這般循環(huán)往復(fù),武人膨脹到天上去了,眼里只有財貨,沒有忠孝節(jié)義,全天下沒有秩序,只有刀把子。”

    說到這,趙季良站了起來,拖著有些虛弱的身體,非常鄭重的看著孟昶。

    “昔年朱全忠,莊廟皇帝,都是天下英雄,他們皆有能力一統(tǒng)天下,但都敗在了這個被分割的刀把子之上。

    洛陽和汴梁城中的那個位置,哪是天子之位,那只是天下最大的節(jié)度使之位!

    所以朱全忠晚年自暴自棄,莊廟不甘心,想以身邊伶人內(nèi)侍收天下武人的權(quán)柄,最后落得興教門上慘死。

    臣聽聞在涼國沒有節(jié)度使之職,刺史只能管民,無法管軍。

    涼王以忠事大朝的大義框住自己,再用忠義框住下面兵將的手,定有結(jié)束亂世之志。

    所以他不會如同陛下及吳唐、漢國一樣自立。

    他傳書天下,冒著極大的風(fēng)險,將晉主罵的顏面盡失,這一切,不過是為了給他拿下靈武、定難兩節(jié)鎮(zhèn)一個合理的借口而已。

    為了名聲,敢把事情做到如此絕,如此險,所求甚大啊!”

    趙季良這一番話,把孟昶也給驚住了。因為趙季良在蜀中,一直有蜀中張良的美譽。

    昔年曾為孟知祥制定戰(zhàn)略擊敗董章,又獻(xiàn)策擊退后唐討伐,眼界無人能及。

    雖然為人剛直,常有言語冒犯讓孟昶很不爽,但對于他的能力,孟昶還是知道的。

    見趙季良如今如此推崇張昭,直讓孟昶感覺一陣心驚。

    “若這涼王真如同太保所言,有此大志,我蜀國與涼國比鄰,當(dāng)要如何應(yīng)對?”

    趙季良贊賞的看著孟昶,此時的孟昶,頭腦還算清醒,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不像后來被錦衣玉食、寶馬香車沖昏了頭腦。

    “臣原本是支持陛下出兵奪取鳳翔乃至關(guān)中的,那是因為晉主無德,能茍延殘喘已經(jīng)不易,我以蜀中精兵進關(guān)中,他必?zé)o可奈何。

    但現(xiàn)在,北邊涼國大王有大志,涼州、朔方鐵騎,也不是我等可以敵對的,。

    我若出兵,就是擋了涼國東出的道路,反倒誰把自己擺到?jīng)鰰x相爭的棋盤上,絕不可取。

    不如緊守劍閣,以待天時,涼王也未必就能成事,就算能成事,也不是五年八年就能成功的。

    陛下休養(yǎng)生息,善撫士卒,蜀地自成一片天,也足以自保了。”

    孟昶緩緩點了點頭,但內(nèi)心卻有了和趙季良不一樣的打算。

    現(xiàn)在蜀國中,他孟昶說話,大約只有三成的效用,其余都把持在這一批老臣手中。

    既然涼國張昭已然崛起,那他孟昶手握此等富庶大國,不更應(yīng)該整軍束甲奮發(fā)向上嗎?

    若是能將權(quán)力都收歸自身,以蜀地之富庶,可養(yǎng)精兵五萬,不管誰入了中原,也要看他的臉色才是。

    如果說,張昭的傳書,彷佛是在孟蜀,南唐等國相對平靜的水面投下了一枚石子的話,在中原朝廷中,就跟投下了一枚炸彈差不多。

    東京開封府,新建的太學(xué)旁。

    自從打破了隋唐嚴(yán)格的坊市結(jié)構(gòu),東京城的建設(shè),正以一種掌權(quán)者都想象不到的速度,開始飛速發(fā)展。

    比起隋唐長安、洛陽的氣勢恢宏和威嚴(yán)大氣,東京城無疑多了很多市井煙火氣息。

    今天是太常丞,開封推官李谷的生辰,一眾與他親近的后晉朝廷文官,都聚集到了李谷府上慶賀。

    只不過這個慶賀顯得有些寒酸,酒液渾濁,菜蔬亦是平常,唯有每人身前有一只烤雞,烤的金黃香脆,看起來頗為美味。

    此時的文官雖然俸祿不多,地位更是不高,但也不至于如此寒酸,他們弄的這么簡單,最大的原因就是石敬瑭的病情。

    自從被耶律德光與張昭約為兄弟,石敬瑭屈辱性的多了一個叔叔之后,兒皇帝就病倒了。

    不提他已經(jīng)快五十歲還從御座上摔下來口吐鮮血,就算是從一病數(shù)月,時好時壞來看,很容易讓人得出一個時日無多的結(jié)論。

    此時的人,無論貴賤,能活到五十歲,就要算是壽終正寢了。

    是以,在石敬瑭如此病重的時候,李谷等文官,定然是不敢大擺宴席的。

    會不會被處罰不說,若是引來一二驕橫的軍將,以此為借口上門勒索,那也是麻煩事。

    宴席之中,雖然酒渾菜澹,但眾人仍然喝的十分盡興。

    這些參與聚會的人,職位都不怎么高。

    劉濤不過是職方郎中,薛居正也才為鹽鐵巡官,李沼、李超兄弟二人堪堪才到工部任郎中等官。

    還有個倒霉蛋范質(zhì)也在,歷史上他本來因為抱上了桑維翰的大腿而官運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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