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渭州有個張青天-《瀚海唐兒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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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年輕舉著訴狀膝行到了張昭面前,張昭則坐在州衙大堂上,一副青天大老爺的模樣。
“小民叩見司空,今日斗膽來勞煩司空,是因小民有冤難伸,只能叩請司空做主。”
張昭沒有說話,說話的是郭天策,他走到傻年輕身邊,將他的訴狀拿到手中看了片刻才呈給張昭,隨后沉吟著說道。
“你是渭州鎮軍的士兵,王鎮將是你的官上,按律,民告官,下級告上級,是個什么章程,你知道嗎?
封建時代為了保護官僚階層的特權,以及不讓小民擾亂司法,對于民告官其實有非常嚴格的規定。
在唐朝來說,一般只有兩種情況才能民告官,一是有特別重大的冤屈,二是有監察御史出門采風,也就是探聽民間疾苦的時候,才可以攔住車架哀告。
不過這里所說的民告官,大多數時候是指越級上告。
就比如傻年輕要狀告王鎮將,那么按照規定,他就只能找王鎮將的上級,也就是節度使衙前的兵馬史或者負責掌管軍事或者軍紀的節度使屬官。
像這樣直接向一位檢校司空、節度使上告王鎮將,那就叫做民告官。
傻年輕很干脆的點了點頭,“小民知道以民告官,笞五十或者嵴杖二十。”
笞就是用粗大的藤條抽打,嵴杖當然就是用大杖打后背,這兩樣都不是好惹,真要打話,能把人打十幾天起不來床,甚至一病不起。
話說到這兒,張昭就要出面了,他把手一揮制止了傻年輕要脫衣服等著嵴杖的舉動,隨即站起身來,緩緩看著衙門內外的渭州居民說道。
“若是按本朝沿襲大唐的律令,若有官員侵占民產,當令發還于民并給予補償。
不過,某乃是河西節度使,并非彰義軍節度使,若是接了你的訴狀,判令王鎮將返還你家的土地,并賠償這些年田畝出產損失,實有越權之嫌啊!”
傻年輕嚎哭一聲,又膝行到張昭身前,把頭在地上磕得嘣嘣作響,鮮血飛濺。
“本軍節度使自年前入朝之后,朝廷一直沒有重新任命,節度衙門事務一直由節度衙前賀兵馬使處置。
可賀兵馬使與王鎮將官官相護,怎會替我等小民伸冤?
仆聽聞張司空在河西公正廉潔,愛護黎庶,今奉命討賊既然進了渭州城,那就是我渭州城黎庶之父母,如果連司空都不為我等做主,我等還可以向誰申冤呢?”
傻年輕憋紅了臉,大聲喊道,其實他這不是激動的,他是因為緊張,因為要背一下這一段話,實在太不容易了。
張昭微微皺了皺眉頭,郭天策還是沒有把事情辦到最好,傻年輕這種目不識丁的人,怎么會說出這樣文縐縐的話?這明顯是個大漏洞啊!
不過他一看門外,照樣還是群情激憤,人人都看著張昭,看他會不會出來做主,好像也沒太關注這方面。
張昭于是松了口氣,然后又嘆了口氣,“爾說的不無道理,那既然如此,某就接了你的狀子,自己下去,領十記嵴杖,再來伸冤吧!”
張榮寶也在人群中,他聽到要挨十記嵴杖的時候,稍微還是有些退縮的。
因為他現在家無余糧,孑然一身,若是十記嵴杖把他打壞了,掙不了錢,討不得吃食,恐怕會餓死。
不過,他在猶豫,那些早就被郭天策安排好的人,可一點也不猶豫,眾人蜂擁著上來,舉著狀紙哭聲震天,就要張昭為他們做主。
張榮寶左右看了看,身邊只有幾個還在猶豫的。
他們其實都是屬于是真正苦大仇深的苦主,只是互相不知道而已。
現在一看這種情況,以為就是他們幾個在猶豫,其余人全是一心伸冤,看著其他人如此決絕,頓時覺得受到了鼓舞,幾人把牙一咬,也準備上前了。
就在此時,傻年輕十記嵴杖挨完,從門口走了進來。
張榮寶一看,好家火!那么大的棍子打十下的嵴杖,傻年輕竟然沒受多少傷。
背上雖然有鮮血涌出,但都是皮外傷,而且還有一個醫士跟在身邊,正在為他用藥水擦拭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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