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臥槽!大殿中的人,頓時對張昭的印象又不好了。 因為當年張昭的父親張承奉就是這么想的,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最后落得郁郁而終,這張二郎,怎么也這樣? “哈哈哈!果然如此!這才是大丈夫所為,張二郎君,窺視隴右說得好!” 裴遠興高采烈的拍著手掌,狀若癲狂,窺視隴右之后的下一步要干什么,不就是不言而喻了嘛! 想到這,裴遠整了一下衣服,對著張昭行了一個頓首大禮,隨后跪坐到了滿是血跡的地上。 “二郎君,瓜沙二州,民不過二十萬,城不過大小五六座,若是沒有商路支撐,早晚埋于黃沙之中。 說這里是尺寸之地,還是高估了,放在中原不過就是個上州。 況且此處實力盤根錯節,這二十萬民之利,早已被大殿中人蠶食殆盡。 二郎君若是想成就一番大業,沒有五年的時間,絕不可能理清內部,統一人心。 而就算統一了人心,此二十萬民眾能出兵幾何? 就算你天縱英才,以二十萬吞三十四五萬,沒有十年時間,能吞下根基深厚的甘州回鶻藥葛羅家嗎?” 張昭也很正式的在裴遠面前與他對坐,只從這人的對他的了解以及口才見識來說,應該確實是個有本領的人。 對于有本領的人,張昭肯定要尊重,而且他也正好缺少一個知道涼州以東情況的人。 “以二十萬吞三十四五萬,還是血海仇敵,十年時間,還算是快的。” 雖然張昭不認為他吞一個甘州回鶻需要十年,但是沒必要在這里吹牛,是以很干脆的承認的裴遠的推斷。 “十年下甘州,再用十年下涼州,十年又十年,人生有多少個十年? 況且當年二郎君祖上太保公天縱英才,內有吐蕃內亂,外有小太宗之稱的宣廟重振大唐,方才能用二十年時間歸附河西六郡。” 說著裴遠十分囂張的手指曹元德等一眾人,“如今中原動亂,難以為援,回鶻不似吐蕃,他們稱中原為舅,以甥男自居,中原朝廷根本沒有對付他們的必要。 同時歸義軍坐困愁城,碌碌諸君皆以失去祖先之豪情,只想保住富貴,毫無開拓之心,二郎君用二十年真能歸附河西嗎?” 這是個真有能力的人!張昭瞬間做出了判斷。 能把張義潮當年之所以靠著振臂一呼,僅用二十年就歸附河西說明白,又把如今歸義軍頹勢說清楚的,絕對是人才。 “龍舌張家張昭,請教先生,我如何才能再展太保公之志,光大歸義軍呢?” 張昭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袍,在這氣氛尷尬又詭異的大殿中,向裴遠一揖到底請教了起來。 大殿中的所有人,不管是曹氏兄弟,還是張昭的外祖父和堂祖父以及其他親戚,或者羅通達等人都愣住了。 這畫面,真是說不出來的詭異啊! 一群人上了年紀的老家伙聚在一起警惕的看著張二郎,炸彈工具人曹元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極為尷尬和恐懼,曹元德和曹元忠面面相覷。 而在滿是碎陶片和血滴的地板上,張二郎提著一個陶罐,與一個身穿月白色圓領袍,頭臉血糊糊的人相對而坐,正在一板一眼的表演者隆中對。 曹元忠突然狠狠揉了揉眼睛,這個世界,太他媽瘋狂了! 。。。。。 “遠,飄零半生,從未得一方諸侯屈尊降貴垂詢,感激莫名,二郎君觀裴某,是何樣人等?” 大殿中,河西版‘隆中對’還在繼續,裴遠雙手一拱,反問起了張昭。 張昭知道裴遠并不是在問張昭怎么看他,而是在向張昭要待遇,也就是說,他裴遠拿出胸中所學之后,能得到什么待遇。 張昭淡淡一笑,“裴舍人若是能讓張某成就祖先太保公基業,愿拜為長史,年十萬錢,若是先生缺一二添香紅袖,薩曼波斯王室之女,某雙手奉上。” 當然,這個薩曼波斯王室女肯定不是小蘿莉塞菲葉和她妹妹泰麗雅,而是納斯爾二世的其他孫女。 當時占據布哈拉之后,哈米德王子處死了他七八個兄弟,這些個兄弟的后妃的女兒,都被張昭打包給帶走了。 回安西的時候,李圣天和于闐勛貴,以及他手下的大將比如閻晉等人分了幾個。 剩下還有兩名姿色上乘者,是張昭專門留的,就是要用來拉攏裴遠這樣的人,假如他真有才的話。 “真是波斯王女?彼國可是河中盛國!”裴遠咕咚的咽了口口水。 哪怕是不好色的人,聽到波斯這樣大國的公主王女,那也要心動不已的。 這可是大國王女,更別提裴遠這樣的年輕人,哪有不好色的。 “吾擊破布哈拉、撒馬爾罕如探囊取物,裴舍人如果早日與某相識,到可以和某一起縱橫安西、河中。 彼時天兵大至,群胡束手,予取予求,不過一二波斯王女,何足稱道!” 什么叫凡爾賽究極體,這就叫凡爾賽究極體,張昭淡淡一席話,說的整個大殿中的男人都心馳神往。 雖然說起來不太文明,但雄性通過戰爭奪取其他雄性的伴侶,這是刻在基因中的驅使。 哪怕在后世也不少,只不過從單純戰爭變成了更加全方位的爭奪而已。 “惜乎!惜哉!某若是不去徐東海處蹉跎時日,定然可以追隨二郎君西行!” 裴遠一臉的后悔莫及,當初就不該聽信傳言,以為徐之誥雄才大略跑到楊吳去。 結果東海郡王徐之誥麾下大臣排斥異己,徐之誥也見他不喜,白白浪費了時間。 “現在也還來得及,裴舍人還是快說說你的妙計吧,大殿中諸位尊長,也還等著聽君高論呢!” 張昭看了一眼裴遠,意有所指,你要真有才學,就最好快點說點實在的鎮住他們,老子這可是在搞綁架呢,抓緊點時間。 “那好!仆為二郎君選的開闊之天地,就是涼州!二郎君既然有數千虎賁,又有雄踞河西之志,何不直接去往涼州? 涼州乃河西重地,大唐時更是天下第一重鎮,此刻尚有各部生民八十萬人,城高墻厚,若是能占據涼州,全局就活了,區區甘州回鶻,旦夕可下。” “你這狂生!不知天高地厚,這里誰不知道涼州好?要是數千兵馬就能打下涼州,還用得著你說?耶耶們早就去了,你怎么不叫張二郎去長安做天子呢?” “就是!以為你頗有才學,沒想到竟然是個好做狂妄之言的狂生!” 張昭還沒說話,大殿中就爆發出了一陣大笑,個個都笑裴遠異想天開,歸義軍的后人還有不知道涼州好的道理? 當年歸義軍兩度據有涼州,都是最強大的時期,不過現在都是什么時候了?指望瓜沙二州的這點兵力,肅州都拿不回來,還談什么涼州? 裴遠毫不在意大殿中眾人的嘲笑,反而把頭昂的愈加高了,他忽然伸手從胸口拿出來一卷絹帛的文書,隨后高高舉起,臉上鄙夷之色更加濃厚。 “二郎君可知這是何物?”裴遠滿臉得意之色的問道。 “未知!”張昭搖了搖頭,心說這總不可能是后唐朝廷封他為涼州刺史的圣旨 “此乃大唐河西軍節度留后,涼州刺史李公諱文謙的求救書信。 涼州嗢末騷亂,豪族侵奪河西節度之權柄,李留后命在下持手書前來求援,誰能率大軍克定嗢末諸部,可為河西衙前兵馬使。”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