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因為魔羯起飛，養(yǎng)羯人也得跟著。他們趴在它鼓起的身體上，抓住魔羯身上的卷毛，提心吊膽地等候落地。 必須保持隨時在旁邊，是因為魔羯在空中遇到大風天或者異常氣候，也可能會飄得很遠。而養(yǎng)羯人得跟著一起降落，再一路用波波草將它帶回本牧區(qū)。 “魔羯其實很簡單，吃好喝好，給它們刷刷毛，拍打按摩一下，它們就會覺得你不錯。照顧得好的話，魔羯產(chǎn)生的魔氣就會又多又好。如果能到良，就能得到表彰，得到優(yōu)，甚至可能直接被提拔為魔羯官。” 父親傳授了口口相承的古老經(jīng)驗。 羯杰照顧的魔羯叫【大白】，它飛起來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白色泡泡。 大白性格孤僻，不與其他同類接觸，哪怕飛在空中，也會一路越飛越高，仿佛帶著某種驕傲和倔強去飛行，試圖飛出這個世界。 大白想要越過天空。 可惜，它不是可以來去穿梭的魔羯王。 大白變得越來越沉默，甚至出現(xiàn)嚴重的厭食癥狀，羯杰也沒有辦法，只能在它耳邊講自己看到的好笑事。 今天誰又拉屎時忘了帶草紙，誰又用糞便燒火結(jié)果被熏暈，誰忘了關(guān)門導致家里被滾地蛇偷光了存量…… 大白還是趴在地上，眼神里毫無興趣。 羯杰最后發(fā)現(xiàn)，它對敲打石頭的聲音有反應。 于是他用各種各樣的石頭組合在一個箱子上，以繩子綁牢，用魔羯蛻下來的角敲打。 羯杰敲打著這個原始樂器，各種石頭的聲音編織出了簡單旋律，讓大白慢慢變得活躍了起來。 趁熱打鐵，羯杰不間斷地敲打石琴，旋律也越來越絲滑動聽。 在聲音的力量下，大炮恢復了活力和精神，它甚至也變得合群了起來。附近的魔羯也會湊過來，聽著羯杰彈石琴而搖頭晃腦。 幾個養(yǎng)羯人都很高興。 “這個東西了不得，魔羯變得很興奮，年底檢查魔氣時說不定能拿個良呢！” “我家那個胖魔羯居然舍得起來跑步，雖然一直在喘……天吶，魔羯官老爺?shù)膬鹤诱嬗修k法！” “真好啊，真好啊，那個東西叫什么來著？” “沒想到魔羯這么喜歡敲石頭，為啥過去沒人說過？” …… 對養(yǎng)羯人七嘴八舌的詢問，羯杰一高興就說了。 但很快他就聽到了背地里的閑話。 “根本不是這么回事，我敲石頭敲了好幾天完全沒用。魔羯官老爺?shù)膬鹤域_了咱們，根本沒說實話。” “就是，沒用。肯定留了一手。” “老爺們就是喜歡騙人，我真傻，還以為他真的教。” “如果我們學會了，我們也成老爺了。他們肯定不會干嘛，老爺們就是這樣，可不會對我們說這些秘密。” …… 羯杰感覺到很失望。 失望的不僅僅是大家認為他是騙子，而且完全不認為這是他的主意，覺得是父親教給自己的辦法。 對于父親的話，羯杰有了一點理解。 的確要從魔羯身上出發(fā)才行。 按照公國傳說，魔羯王都是擁有龐大魔氣的，是從魔羯進化而成。只要魔羯本身足夠強壯，并且產(chǎn)生變異的力量，就可能成為這一族的王。 如果人人都有一頭魔羯王，可能大家都會過得好起來。 羯杰開始專注于搗鼓石琴。 雖然其他人搞不懂，不會彈奏，但他清楚，這就是讓魔羯們從懶洋洋變得精神十足的關(guān)鍵。 重點是完善這一樂器，并且找到最好的旋律，就能令大白它們迅速成長，朝魔羯王的方向邁進。 年底時，只要軍需官過來檢查魔氣質(zhì)量，到時候大家都會明白！ 羯杰不斷改良石琴。 他給這樂器取名【羯角木琴箱】，關(guān)鍵就是用不同石頭敲出多樣的音色，他已經(jīng)完成了兩個旋律——《快樂》和《飛翔》。 隨著距年底越來越近，羯杰也日益緊張和期待。 然而沒有等到檢查日，卻等來了末日時。 在一個尋常的日子，那些帶來死亡和毀滅的光柱撕裂天空，降落照射大地上。 一頭頭散發(fā)出恐怖氣息的狼人從光中走出來。 它們拉弓射箭，將一個個人射倒在血泊中，然后它們揮舞手里的狼牙棒，敲斷人們的手和腳，讓大家不能逃走和反抗。 狼人們用繩子拴住一個個人，拖牲口一樣把他們綁在一堆，變成了它們的奴隸和財產(chǎn)。 反抗和逃跑的人，都會遭到狼人的冷酷殺戮。 狼人們開始放火焚燒房屋，抓捕和聚攏魔羯，熟練地掠奪一切有用的財物。 遍地鮮血與火焰，哀嚎慘叫不絕于耳。 遠處的羯杰嚇得渾身都在發(fā)抖，大白背著他飛上天，躲入冰冷潮濕的云中。 很久之后。 再次降落地上，羯杰看到地上已經(jīng)被燒得寸草不生，牧區(qū)的帳篷和房屋都倒塌成一地碎渣，魔羯們不見了蹤影，人也看不到一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