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而且朝廷也不給臣配備官吏,什么事都靠微臣張羅,微臣……” 說實話,周志清是打心里不愿意干市舶司提舉。 大明江南沿海啥情況,他心里早就有數(shù)了。 大明海商走私成風,貿(mào)然讓他們來市舶司交稅,就跟殺人父母一般。 一旦自己操之過急,被人莫名其妙地“自殺”都是有可能發(fā)生的。 但這些話不方便跟皇太孫說。 這倒不是周志清想跟皇太孫藏著掖著,而是怕自己說了這些事,反而會害了皇太孫。 朱允熥聽到周志清的訴苦,臉上露出一個了然于胸的微笑。 “你盡管用心去做好了,官吏的事情孤幫你想辦法!” “殿下……圣明?” 周志清拍了個帶有疑問語氣的馬屁。 雖然皇太孫說得很篤定,但他可沒多少信心。 因為老皇帝現(xiàn)階段一點放權(quán)的想法都沒有,皇太孫只是占了個大義的名分,實際上是沒有隨意任免官吏權(quán)限的。 別說給市舶司配備官吏了,恐怕自己的松江府知府一職,還得皇太孫用一頓板子才能換來呢。 朱允熥進駐市舶司,就直接將市舶司定為太孫行宮了。 他每天不是接見松江府的官員們,就是領著邁克爾·哈里斯游玩,絕口不提通商貿(mào)易之事。 邁克爾·哈里斯啥時候受到過這般尊重啊,感激之下主動提出跟大明貿(mào)易,并且成為松江市舶司的第一個注冊商人。 朱允熥聞言也只是笑笑,并不太熱情,這又讓邁克爾·哈里斯心里打鼓,一時間摸不透這位大明皇太孫的心思。 按照他的猜測,松江市舶司乃是大明皇太孫殿下一手興建的,他應該非常在意市舶司的生意啊,怎么在聽了自己的投效后如此冷澹? 事實上,朱允熥之所以冷澹,主要是嫌邁克爾·哈里斯的生意太小。 而且,光靠他一個人又能運走大明幾船貨? 他現(xiàn)在重點籠絡邁克爾·哈里斯,主要是想以此為突破口,讓他為大明引見更多的海商。 既然邁克爾·哈里斯現(xiàn)在還沒意識到這一點,那就證明他還不夠成熟,需要慢慢蹂躪。 在朱允熥游山玩水之時,周志清卻是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整天憂心市舶司的官員書吏問題。 他幾次想催促,又不敢冒犯皇太孫,怕引起皇太孫的厭煩。 可在苦等了三天后,周志清還是忍不住在拜見皇太孫之時,委婉地提了一嘴。 “皇太孫殿下,您先前說的市舶司官吏問題……” “哦……” 朱允熥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即從桌子上拿起一個折子。 “你看看這個,如果覺得沒問題,就按照上邊的法子進行!” 周志清將信將疑地打開折子,看到皇太孫給出的方案呆若木雞。 “殿下,這樣一來,您可是要擔天大的干系呀!” “一個處置不好,就會引起滿朝文武的彈劾,甚至是抨擊!” 朱允熥聞言壞壞地一笑。 “放心!” “他們現(xiàn)在顧不上孤了,孤在離京之前擺了他們一道,他們現(xiàn)在對付自家的逆子逆孫還沒時間呢,哪有工夫搭理咱們!” “咱們趁著他們手忙腳亂之際,將這件事敲定,市舶司的框架也就徹底搭建起來了!” 周志清見皇太孫這般說,頓時想起京城同僚在信中提到之事,臉上也不禁露出一絲壞笑。 皇太孫確實太陰損了,只是隨手封出去一批沒品沒級的虛職,就將京城攪和的雞飛狗跳。 據(jù)說,現(xiàn)在衍圣公都被氣得病倒了,天天在家罵自家的逆孫。 戶部尚書陳宗理,更是被滿朝文武,以及戶部的官員罵成是廢物,連自家的兒子都管不住,白白地將戶部的鑄幣權(quán)和發(fā)行大明寶鈔的權(quán)利給整丟了。 “志清啊,你這些年的官路不容易?!? “如果在孤這兒你都干不好,那放眼大明,你也沒有容身之地了。” 周志清一聽到這話,趕忙跪在地上朝著朱允熥砰砰磕頭。 “皇太孫殿下對微臣的恩情比山高,比海深,微臣縱使肝腦涂地,也要誓死追隨殿下,絕不辜負殿下對微臣的期望!” 朱允熥本就是想敲打他一下,讓他看清眼前的形勢。 現(xiàn)在見他已經(jīng)明白該效忠誰了,也就不再搭理他了。 “去忙吧!” “以孤和松江府的名義,將告示貼出去。對于有名望之家,更是要命人親自將消息送到!” “大明的科舉在秋季,孤的科舉就定在夏季好了!” “諾!” 周志清答應一聲,就快步退了出去,召集松江府的一應書吏撰寫告示,張貼于松江府的大街小巷。 朱允熥來到松江府之事,不僅牽動著朝廷,更是牽動著大明海商的神經(jīng)。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