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當(dāng)然,他也生出學(xué)一下的心思,想看看三位大儒是如何駁斥這些人的。 朱允熥看到老朱扒門縫,只感覺自己三觀都顛覆了。 這個皇爺爺不能要了,實在是將老朱家的人給丟盡了! “皇爺爺,你往邊上點,給我留條縫……” 乾清宮外,三位先生一字排開,先是對著宮門的方向拜了三拜,這才對著御階下的眾人開口。 “諸位何故逼宮?” “回楊先生,陛下欲廢長立幼,吾等身為儒家門徒,自幼飽讀儒家經(jīng)典,理應(yīng)維護(hù)儒家之禮法綱常,有責(zé)任也有義務(wù)勸諫陛下,讓陛下收回亂命!” 楊新爐聞言微微一笑。 “敢問諸位大人,陛下可曾明發(fā)上諭,或者明確說過立皇太孫之話?” “這……” 楊新爐此言一出,御階下跪著的一眾官員集體麻爪,他們這時候才想起來,皇帝陛下從未說過立誰為皇太孫的話! “陛下春秋鼎盛,且從未說過立儲之類的話,爾等卻以捕風(fēng)捉影之事逼宮,此乃對皇帝陛下大不敬之罪!” “爾等是否認(rèn)罪!” “這……” 老朱趴在門縫上,聽到楊新爐這話,激動得直拍大腿。 對呀,咱從未說過立儲之言,他們憑啥跑過來逼宮? 咱剛剛真是被這些人氣湖涂了,連這茬都給忘了! 一眾官員聞言陷入沉默,過了好一會兒,右副都御史凌寒才斟酌好詞句。 “楊先生,陛下雖從未說過立儲之事,但卻幾次三番要給二皇孫封王。” “二皇孫實為嫡長,乃當(dāng)之無愧的儲君人選。現(xiàn)在上見棄于陛下,下受迫于幼弟。自請就藩以自保,實在是讓人聞?wù)邆模娬呗錅I啊,嗚嗚嗚……” 凌寒此言一出,頓時引得所有人心生惻隱,暗暗哭泣起來。 “二皇孫實在太可憐了,明明身兼嫡長,宗廟正統(tǒng),卻被幼弟逼迫至斯,簡直天理難容!” 楊新爐聽到這話暗暗搖了搖頭,決定給秦亨伯一個機(jī)會。 “老秦,你來駁斥他一番吧!” “好嘞!” 秦亨伯早就聽得不耐煩了,見楊新爐這樣說,當(dāng)即拎著一張嘴就上來了。 “你說二皇孫身兼嫡長,那老夫就跟你論論何為嫡長!” “如果老夫所記不差的話,二皇孫出生之時,其母妃呂氏當(dāng)時還只是懿文太子之側(cè)妃吧?” “真嚴(yán)格遵照禮法,二皇孫朱允炆殿下,其實只是庶子,何來嫡長一說?” “相對而言,三皇孫朱允熥之生母常氏,乃是懿文太子正妃原配。雖說人已作古,但其在宗譜上有名有份,有傳有序。” “以此觀之,三皇孫才是名副其實之嫡長子,是最有資格繼承宗廟,承繼大統(tǒng)之人!” 秦亨伯此言一出,御階底下就跟炸了鍋似的。 雖說他們很多人都不服,但他們卻不敢輕易跳出來質(zhì)疑。 因為真辯論起來,涉及到引經(jīng)據(jù)典之類的,他們可沒把握辯得過這老頭。 “你胡說!” “你這是強(qiáng)詞奪理!” “就算二皇孫不能作為嫡長子,那也是庶長子……” “這位大人說得對,剛剛是老夫口誤了,哈哈哈!” 眾人聽到秦亨伯這笑聲,頓時知道上了這老頭的當(dāng)。他剛剛肯定是故意那樣說,就是為了激怒眾人,讓眾人承認(rèn)朱允炆乃庶子的身份。 只要敲定了庶子的身份,就算是長子也喪失了繼承權(quán)! 禮部尚書趙勉,見身后的一群豬隊友,三言兩語就被人擠兌死,氣得肺管子都快爆炸了。 這群廢物,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秦先生,就算二皇孫出生之時其母妃為側(cè)妃,但隨著其母妃被扶正,其自然而然為嫡子。” 秦亨伯也斜著眼睛看向趙勉,臉上滿是不屑的笑容。 “你是趙勉吧?” “老夫?qū)嵲谑窍氩煌ǎ阅愕乃皆趺疵沈_陛下,混到禮部尚書這個位置的。” “據(jù)史記·殷本紀(jì)所載,帝乙長子曰微子啟,啟母賤,不得嗣。少子辛,辛母正后,辛為嗣。” “微子啟與辛乃一母所出,只是辛母生微子啟時乃妾室,生帝辛?xí)r為后,故立辛為嗣。” “此所謂立子以貴不以長!” “當(dāng)今太子妃被扶正之后所出之四皇孫朱允熞可為嫡子,然其年幼,故嫡長者乃三皇孫朱允熥也。” “爾身為禮部尚書,竟然以庶子為嫡長,豈不怕天下人恥笑乎?” “若老夫是你,自當(dāng)上書請辭,絕無顏面位列朝堂之上!” 躲在門里扒門縫的朱元章,聽到這話暗暗叫了個好,至于為啥不拍大腿,實在是他的大腿早就被拍麻了。 趙勉聽到這話,當(dāng)場被羞辱得面紅耳赤,指著秦亨伯,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你……你個老匹夫,簡直欺人太甚!”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