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太子府靈堂。 即使老朱搬空地窖的冰塊,也只能壓制住三伏天的暑氣,卻壓不住一干藩王的火氣。 秦王朱爽大馬金刀的坐在地上,對著身前的一干王弟、王侄激揚文字,揮斥方遒,抱怨老朱正上頭。 “我跟你們說,你們就是跪倒明天早晨都沒用,老爺子明顯是遷怒咱們!” “憑啥老三那個廢物自己在路上累病了,反倒要怪到咱們頭上!” “還有你!” “朱橚,你剛剛不是吵吵著餓了嗎,你看有人管你不?” “依我說,你們要是長點心眼,就趕緊托人跟家里說一聲,讓他們送過來一套行禮,在送點吃食墊吧墊吧,等老爺子想起你們這些后娘養(yǎng)的,指不定猴年馬月了!” 秦王沒繼承半點老朱的腦子,反倒是將他嘴損的毛病繼承了個十成十。 靈堂里的一干王爺,本來就跪的不耐煩了,現(xiàn)在聽到秦王這一挑撥,當(dāng)即有人動搖。 最先坐下的乃是朱橚,其次跟朱橚交好楚王朱楨。 這倆貨打小心眼就多,這次進京也是,走到雞鳴驛就不走了,然后蹲在驛站里聽消息,生怕父皇會拿他們倆開刀。 直至朱棡、朱爽、朱棣相繼進京后,兩人打聽下這三位兄長都沒出事,這才重新趕路進京。 現(xiàn)在見有朱爽這個老二帶頭,他們倆也順勢坐了下來。 不過這倆人坐的也不安穩(wěn),生怕會被父皇給當(dāng)成雞殺了,打算在拉幾個人下水。 到時候法不責(zé)眾,就算父皇生氣,也不能拿他們怎么樣! “你們也別傻跪著了,沒聽二哥剛剛說嗎,咱們都是后娘養(yǎng)的,老爺子壓根就沒在乎過咱們!” 有了這倆人做榜樣,其他人也不由動搖了,尤其是魯王朱肇?zé)悾粌H在一眾藩王里輩分最低,年齡更是小的令人可憐。 他爹朱檀死的早,他三歲繼位,今年也才六歲。 此次進京奔喪,還是搭的七叔朱榑的順風(fēng)車,哪怕是進宮罰跪,身旁也破例帶了個乳娘隨行。 因此在見到三個叔叔都坐在地上,他本就不堪重負(fù)的小身板,當(dāng)即一軟直接坐到小腿上。 在之后就是朱榑了,但朱榑比較膽小,既想坐著歇會,又怕一會兒父皇過來訓(xùn)誡,看到他們四仰八叉坐在地上,責(zé)罰他們對太子大哥不敬。 于是,他取了個巧,朝著朱肇?zé)惻牧伺拇笸龋疽馄涮稍谧约和壬稀? 朱肇?zé)惒幻魉裕€以為七叔體貼自己,可憐自己呢。 殊不知,他那個不要臉的七叔,只是想拿他打掩護。 老爺子最是憐惜幼子幼孫,就算突然來查崗,看到朱肇?zé)愄稍谧约捍笸壬希矔痛嗽徸约骸? 在這幾個王爺放飛自我后,依然直挺挺跪在那里的朱棣就顯得非常另類了。 朱爽向來看不上這個四弟,見他現(xiàn)在還裝樣子,當(dāng)即第一個開噴。 “哎呀!” “我這個秦王算是廢了,在老爺子心里早就是逆子,就差被老爺子在我腦門上貼個反字了!” “哪像四弟啊,分明該干的事都干了個遍,可偏偏滿朝文武稱頌,老爺子更是對你贊賞有加!” “搞不好,過上幾天咱們在見到人家,就得給人家行禮,然后俯首稱臣嘍!” 眾人聽了朱爽這番話,目光齊刷刷的望向朱棣,把朱棣看的那叫一個芒刺在背。 “二哥,我沒得罪過你吧?” “你在陜西,我在北平,咱倆井水不犯河水的,你老跟我過不去干嘛?” 朱棣回懟了朱爽兩句,隨即也順勢坐在小腿上。 一來是他跪的腿麻了,二來是不想太過不合群,引起別的兄弟忌憚。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