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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四合院，白際晨家。

    大年三十中午，白際晨從吉春回到了京城。

    在白玉蘭大伯那里吃過年夜飯后，白際晨和白玉蘭一起回家。

    為了白玉蘭更好安胎，白玉蘭的嬸娘為她找一個穩(wěn)婆，照料起居。

    知道白際晨要回來，穩(wěn)婆早早將幾個屋的站爐生好火，等著白際晨和白玉蘭回家。

    白際晨和白玉蘭到家時，爐火已經(jīng)很旺，屋里很暖和。

    坐在長椅，白際晨看著小腹已經(jīng)隆起的白玉蘭，問：

    “玉蘭，我中午才到你大伯那，跟你大伯聊了一下午，也沒倒出空跟你說說話。

    怎么樣？回京城之后，身體還好吧？”

    白玉蘭慵懶地向椅子后面靠靠，

    “爸，我很好。剛回京城的時候，還有些惡心，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惡心想吐的感覺了。

    就是有了這孩子，臉上什么都沒有起，反而光滑很多。穩(wěn)婆說，這樣的表象，很有可能是女兒，我更想要個兒子。”

    說完，白玉蘭嘆了口氣。

    白際晨搖搖頭，輕笑道：

    “玉蘭，那些穩(wěn)婆都是經(jīng)驗之談，根本沒什么科學(xué)依據(jù)。

    解放前，我是吉春同濟醫(yī)院院長。醫(yī)院每天都有分娩的孕婦，根本不像穩(wěn)婆說的那樣。生兒生女和臉上起不起東西沒有任何關(guān)系，純屬無稽之談。”

    見父親莫名激動起來，白玉蘭微微一笑：

    “爸，我就是隨口問問，穩(wěn)婆也是隨口說說。男孩女孩都一樣，當(dāng)然，男孩最好，那樣白家就有后了。”

    說著，白玉蘭低下頭，摸著隆起的小腹憧憬著。

    這個年代人的思想很淳樸，一定要有個兒子。

    馬守常都不能免俗，何況白際晨。

    他當(dāng)然希望白玉蘭懷的是兒子，不過，他也清楚，生男生女這種事誰也說不好，不能給女兒太大壓力了。

    看白玉蘭摸著小腹，一臉幸福的容光，白際晨說道：“玉蘭，你不用有什么負擔(dān)，生女孩，爸爸也喜歡。”

    “爸，還是生男孩好。”白玉蘭摸著小腹，繼續(xù)憧憬著。

    “好，一定是男孩。”白際晨只好順著女兒的話說。

    白玉蘭抬起頭，聽著外面的鞭炮聲，“爸，你說現(xiàn)在，陸天也在放鞭炮吧？”

    “應(yīng)該不會。”白際晨聽白玉蘭提及陸天，搖頭說道。

    “爸，你不在吉春，你怎么會知道他放不放鞭？”一說到陸天，白玉蘭頓時精神起來。

    見女兒打破砂鍋問到底，白際晨說：

    “玉蘭，今年春節(jié)陸天和他愛人周蓉在馬守常家過。馬守常剛剛失去兒子，春節(jié)不會放鞭炮的。”

    “馬叔叔的兒子沒了？”白玉蘭詫異道。

    白際晨“嗯”了一聲，

    “陽歷年的時候，出的事。小年之后，陸天就搬到馬守常家，陪著他們老兩口了。

    沒想到，當(dāng)年吉春解放時候的三人組我、馬守常、郝今龍，每一家都是這么坎坷。我的兒子沒了，老馬的兒子也沒了。

    老郝還算幸運，兩個兒子本來丟了，現(xiàn)在找回來一個。陸天還是那么優(yōu)秀，我和老馬羨慕不得了啊。”

    “爸，陸天現(xiàn)在還好么？”白玉蘭眼睛瞪得大大的，問道。

    白際晨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爸，他問過我么？”白玉蘭又問。

    白際晨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陸天說，等你生了，他會來看孩子的。”

    “他，沒說看我？”白玉蘭有些失望。

    “他沒有說。”白際晨不想瞞著女兒，實話實話。

    聽了白際晨的話，白玉蘭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多失望情緒，輕撫著小腹，低著頭說道：“之前，我低估了陸天對周蓉的感情。以為當(dāng)年他愛過鄭娟，對周蓉感情不會那么深的。只要我爭取，就能得到他的愛，沒想到……”

    見女兒欲言又止，白際晨道：“玉蘭，既然這樣，你為什么還放不下呢？”

    “我愛他，哪怕他不愛我。”白玉蘭抬起頭，一字一句說道。

    聽女兒回答這么堅決，白際晨心中有些不忍，“玉蘭，我試著問過陸天，你和周蓉能不能有共處的可能，陸天明確拒絕了。我覺得，你還是早些忘掉他為好。”

    “爸，我都想好為他生孩子了，怎么可能忘了他？其實，也不一定找不到共處的可能，只是需要個契機罷了。

    這個契機，馬上來了。”白玉蘭神秘說道。

    “契機，什么契機？”白際晨問。

    白玉蘭身子微微前傾，道：

    “爸，陽歷年之后，陸天給我寫了一封信，信上讓我留意兩件事。

    一件是他小姨子親生父親馮化成近況，我?guī)退榈搅恕?

    另一件事，是春節(jié)后香港企業(yè)家考察團的名單和行程，當(dāng)時大伯只查到很少的信息，我怕春節(jié)期間信件不好寄出，就把這些消息寫在信里。

    就在昨天，大伯終于幫我查到了香港企業(yè)家考察團人員名單，名單里有個人，是陸天的熟人。”

    “是誰？”白際晨清楚，這個人一定和陸天有關(guān)，否則自己兒女是不會這么在意這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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