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時至盛夏,炙熱的陽光照耀著堅固高大的幽州城,蒸烤著嚴陣以待的遼軍。此時城頭上立著一位容貌俊美的輕年,年紀在三十左右,身披戰甲外罩花袍,手持一把精美的金柄折扇,既像位少年英雄,又頗有些紈绔子弟的感覺。 他左手負在身后,右手輕輕的搖動折扇,瞇著眼睛像是在欣賞遠處那片樹林,以及林邊那條不算太寬,卻清澈見底的高粱河。他身后跟著一員副將,唯唯諾諾的站在這個輕年身后,默然不語。似乎生怕自己說錯一句話,就會遭到這個輕年的責罰。 輕年在城頭佇立許久,汗水順著額角流下,滴在他身披的白色百花袍上。輕年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嚷道:“熱死了,熱死了!也不知道父親回臨潢府述職什么時候回來,要是再不回來他的寶貝兒子可就要活活曬成人干兒了!” 那員副將滿臉堆笑道:“小王爺,雖說老兒趙光義親自帶著數十萬人馬前來攻打燕云,但您也不必每日這么辛苦。不然燕王回來后,可該責怪下官了。” 兩人正說話間,突聽幽州城四面傳來陣陣巨響,既像是地動,又像是雷鳴。莫說少不經事的小王爺韓德讓了,就連他身邊久經沙場的副將耶律必和守城的眾士兵,也在聽見這陣巨響后變得面無人色。 韓德讓一把拽住耶律必的袖子,驚慌的道:“這……這是什么聲音?是打雷了,還是地動了,你快去派人查查,快去呀!” 耶律必同樣大驚失色,指著前方道:“小王爺,此事不必查,您看那是什么!” 韓德讓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遠處是一望無際的人山人海,好像一團團濃密的黑云在天空中翻滾,又像是大海中洶涌的波濤,一浪蓋過一浪的向幽州城涌來,這一陣陣震耳欲聾的巨響,便是他們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鐵甲刀槍的鏗鏘聲、人喊馬嘶的喧嘩聲,摻雜在一起迸發而出的。 隨著大軍越來越近,聲音也越來越響,即使韓德讓拼命的捂住耳朵,也依舊被震得險些昏倒過去。耶律必忙攙住韓德讓,一籌莫展的道:“小王爺,宋軍實在太多了,我們縱然死拼到底,也不過玉石俱焚,不如我們投降吧!” 韓德讓聞言憤怒的一跺腳,喝罵道:“耶律必,本王子豈是貪生怕死之輩,除非父王下令,不然本王子寧可戰死,也絕不會向宋人投降!” 耶律必無奈的嘆了口氣,“唉,既然您不愿投降,那就快想想辦法吧。不然只憑高大的城墻,擋宋軍幾日尚可,時間一長必定淪陷!” 韓德讓急得抓耳撓腮,在城頭上來回踱步,一會兒看向城下,一會兒又仰天長嘆。耶律必見狀心中暗道:“若等這個小祖宗想出計策,只怕幽州城早已被宋人攻陷。”只好越俎代庖部署城防去了。 很快,宋軍便聚集到了幽州城下。 趙光義眺望城頭,見守城的是個輕年,問曹彬道:“曹卿家,朕記得幽州守將是燕王韓匡嗣,可城上怎么站著個年輕人?” 曹彬也向城頭望去,半晌才道:“官家,此人應該是韓匡嗣之子韓德讓,韓匡嗣怕是去臨潢府述職了,他或許是在此替父守城。” 趙光義聞言拊掌大笑,道:“哈哈哈,真乃天助朕也!傳令下去,大軍將幽州城四面合圍,務必讓城中遼軍插翅難飛。只要拿下幽州城,整個燕云十六州便是朕的天下了!” 曹彬忙道:“官家,不可!如果四面圍城,遼軍勢必拼死抵抗,反而不美。不如網開一面,這樣城中軍心必定浮動,至時官家再取幽州便如探囊取物!” 趙光義搖頭道:“曹卿家,朕久聞遼國鐵騎實力驚人,如果網開一面讓城中騎兵殺出,我軍營盤只怕支撐不住。到時候動搖敵人軍心不成,我軍營中卻先亂了,反不如四面圍城來得穩妥。”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