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歸鄉客 歸途-《天幕有劍落塵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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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男子鼻子一酸,厄運專找苦命人。
許久之后,包廂內的阮青終于醒來,她顫巍巍地走下樓,眼前的一幕卻讓她驚叫起來。
王凱失去一只臂膀,右手手指盡數折斷,身軀從腰以下,皆無
尸首就這樣掛在大廳的墻上,像是為了給誰看一樣。
罪魁禍首的兩個人此刻迎著寒風走在街上,白虎看著失魂落魄的夜喻,他知道,每一次復仇,都是自己把自己最不愿意面對的那一段過去翻出來,一次次的去回憶。
白虎故意落在夜喻身后,看著夜喻單薄的衣裳,白虎脫下外套,悄無聲息的給夜喻披上。
“智,我有點累了。”
夜喻走在前,忽然說到。
“我……有點想家了。”
白虎男子沉默片刻,緩緩開口:“我們回家。”
夜喻停下腳步,轉過身,輕笑道:“回家?”
白虎男子如遭雷劈一般呆在原地,望著夜喻重新離開的背影,沒來由的心疼。
剛剛的夜喻,臉上掛著兩行淚,自己卻毫無覺察。
“主君……”
白虎男子喃喃道。
……
由西荒無人煙的地方,一列火車,呼嘯而過。
一節火車的窗前,一位男子身旁放著一個背包,手中捧著一本羊皮古書。
書頁泛黃而陳舊,上面的文字灰色難懂,男人專注的看著書上的文字,絲毫沒察覺身邊站了一個人。
“你好?可以幫我放一下行李箱嗎?”
男子抬眼看去,一位模樣不過是十八九歲的女孩提著大大的箱子,笑著對自己說到。
幫女孩將箱子放在置物架上,男子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收起羊皮書開始閉目養神。
“真是謝謝你了,對了,你叫什么名字呀。”女孩不知道從哪變出來兩杯奶茶,推到男子身前,“請你喝。”
男子懶得睜眼,“夜喻。”
女孩點了點頭,戳破奶茶,吸了一口不爽道:“我本來是在這邊旅游,本來是一周后坐飛機回去,結果不知道為什么我爸讓我今日就啟程,還坐這種火車。”
夜喻覺得有那么點意思,睜開眼笑道:“火車怎么了。”
“慢啊,又慢又舊,味道還難聞。”女孩說罷又吸了口奶茶,扭頭看向窗外。
夜喻跟著女孩的目光一起看向窗外,滿目荒涼,黃沙漫卷,肉眼可見的熱度肆意的侵襲而來,教人躁動不已。
這座列車,有點年頭了,據說是戰后第一列鑄造出的列車,取名宏興,倒是個好名字。
這輛車,是夜喻印象中唯一一個不會歧視外地人的列車了,當年票價又低,每年過年這輛車的票總是早早賣完。
一晃都多少年了,自己買車票的時候,還以為停留在一張票兩塊錢的時候,只是一晃眼,就好像都不一樣了。
只是當年這列車上,承載了多少的歸鄉客,多少的相思意。
夜喻背靠著靠背,身旁都是人間最溫暖的氣息,這種吵鬧又安靜的環境,給到夜喻最為懷念的感覺。
只是現在的楓寧,好像火車也快取締了吧。
不知道現在的楓寧又是怎么樣的呢。
夜喻牽了牽嘴角,好像也沒什么好期待的。
女孩只覺得對面的男子心情似乎不錯,就連嘴角都有淡淡的上揚,他看向窗外的眼中,好似是有光。
女孩忽然來了興趣,俏皮地問到那個一心看風景的男子,“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嗎。”
“孟思瑤。”夜喻一笑。
“你怎么知道。”孟思瑤略顯驚訝。
“啊……我是算命的。”夜喻故作玄虛道。
孟思瑤環顧四周,湊了過去,低聲道:“那你能給我算算我的另一半嗎?”
夜喻突然來了興趣,接著演了下去:“看另一半啊,那看面相猜不出來,得看看手相。”
孟思瑤伸出手,只見對面那男子捏住自己的手,反復的觀摩著。
“喂,你到底是看手相,還是吃豆腐啊。”孟思瑤看著對面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就感到失望。
就這,還算命呢。
“啊?哦哦哦。”夜喻這才收回手,年輕就是好啊,細皮嫩肉的,這一摸都停不下來。
夜喻咳嗽兩聲:“姑娘,其實吧,我看你桃花運不錯,只是這夫君一事,咱不太好算出來啊。”
孟思瑤瞪大眼睛,氣鼓鼓道:“那你是怎么算出來我叫孟思瑤的。”
夜喻晃了晃手中的火車票:“看票的呀。”
孟思瑤這才發現自己的火車票已經不見了。
夜喻笑的很大聲。
其實他真的會“算命”,只是比起師傅,還是略顯皮毛了些。
也不知道老頭子現在怎么樣了。
夜喻撐起臉,看著外面飛過的美景。
忽略身邊那個小丫頭的吵鬧,其實這一切還是很美好的。
幾天幾夜的顛簸,到站時,夜喻與孟思瑤邊打趣,邊一起下了火車。
到達楓寧市已經是凌晨兩點半了,月臺略顯清冷,只是等到火車一停站,人就顯得多了起來。
夜喻背著包,提著孟思瑤的行李箱,看著已經一新的站臺,面露微笑。
“好了,這兩天很愉快,這是我的名片,有空來找我玩哦。”孟思瑤吃力的拿起行李箱,給夜喻丟了張名片便跑向出站口。
夜喻看了看手中的名片,下一瞬,名片就化為虛無,隨風而去。
看著消失在風中的名字,夜喻轉身走向與孟思瑤相反的方向。
出站口那里,幾個黑衣人攔住了孟思瑤。
“大小姐,可算等到你了。”一個黑衣人摘下眼鏡,差點沒痛哭流涕:“小姐,俺可等的你好苦啊,孟幫主說要讓我們第一時間見到小姐,這兩天我們可是寸步都不敢離開這里啊。”
“好了好了。”孟思瑤拍了拍黑衣人的肩膀,“麻煩你們了,我爹呢?”
說話間,門口便來了一輛黑色轎車,后座上下來一位中年男子。
“思瑤。”中年男子小跑向孟思瑤,孟思瑤也是立馬放開行李箱跑到男子懷里。
“在外面玩的怎么樣啊。”男子看著懷里還顯得小小的女兒,面露笑容。
“非常有意思,在火車上我還認識了一位朋友呢。”孟思瑤俏皮的做了個鬼臉,“對了爹,為什么一定要我坐火車啊,好悶的。”
孟奎一時間無語,只是看著出站口那里,始終沒有等到那個人的出現。
“爹,你在看什么啊。”
“啊?沒什么。”孟奎彎下腰笑道:“小公主,我們回家吧。”
孟思瑤甜甜一笑,牽起孟奎的手:“爹,我們一起走。”
站內拐角處,夜喻背著包,雙手環胸,眉頭皺了皺。
孟奎,就知道是你小子搞的鬼。
隨后,夜喻想了想剛剛那一幕,決定原諒孟奎。
夜喻咧開嘴,無奈的搖了搖頭:“算了,孟奎,你的女兒確實很不錯。”
凌晨三點鐘,夜喻站在街道上,略顯拘束。
熟悉的街道,卻又不熟悉了。
想當年這里還是一條小吃街呢,衛生也算不上多好。
只是現在,都已經是高樓大廈了。
夜喻覺得挺好,可是又覺得不好。
月光下,夜喻背著包,一人走在歸鄉的路上。
楓寧是家,但楓寧不是家。
夜喻十九歲離家,二十七歲歸鄉。
夜喻走在繁華的街道上,邊走邊想著這幾日的安排
今晚是回不去家里了,幾年沒回去也不知道有多少的灰塵了。住賓館吧……夜喻看了看口袋里的錢,又看了看路邊賓館的價錢,嘶,肉疼。
思來想去,夜喻打算找個小公園坐坐先,也好想想這幾天去干什么。
小公園里光線還是較為黑暗,夜喻找到個靠椅就要坐下,卻聽見一聲呻吟。
“小老弟啊,你怎么回事啊。”
靠椅上,一位流浪漢扯了扯褂子,看著夜喻嘟囔道。
夜喻往后退了幾步
一直在路燈下,夜喻才看清面前的景象。
椅子上的流浪漢,在園藝花叢下面小小的屋巢,吃了一半的白饅頭,用來當床墊的報紙。
這不是楓寧市嗎?怎么會這樣。
夜喻眉頭微微皺起,嘴巴動了動,卻是沒發出一點聲音。
他不會憐憫有手有腳不去工作的人,這種圣母般善良,他不需要。
只是看著眼前流浪漢的模樣,恍惚間就像看到了自己一般。
一瞬間,強烈的自卑感涌上夜喻的心頭,身邊似乎不再是那個小公園,而是繁華都市里的一處暗巷,是蜷縮在角落里不敢吱聲的那個少年。
曾幾何時,他也很羨慕那些人,羨慕他們所擁有的一切,羨慕他們不用為了衣食奔波。
自己從何時開始,就變成了狼君的模樣了
夜喻思量片刻,忽然笑了起來,笑的面前的流浪漢以為遇到了傻子
好下作的手段,一來就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不見夜喻有什么動作,一聲怒喝卻在流浪漢心中回蕩
“不知死活的東西,膽敢算計我。”
夜喻手中顯出點點火光,照的流浪漢臉上的神色愈發平靜
“我就很奇怪,堂堂狼君,陸御的弟子,怎么會在列車上動了心,又在這里失了心。”
流浪漢打了個哈欠,戲謔道:“你以為你成了狼君,就能擺脫以前的影子了?野種就是野種,是不會變的。”
就像夜喻高高在上看著流浪漢一樣,他自己,何嘗不是他人眼中的流浪漢呢。
可笑可笑。
夜喻瞇起眼,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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